他猛抽开手去。
“瞧瞧这儿忙乱的,三爷你还是过去吧,奴婢来收拾,”秋昙道。
秦昭知秋昙是故意的,他冷笑一声,将手背到身后,“横竖我已问了你老子娘和嫂子,她们欢喜得很,将来你还得去伺候我,”说着,伸出食指要去挑弄她肩头的一绺发,教她发觉,退后一步躲开了。
而后她抬眼,怒目瞪他,心道我伺候你,你也配?秦煜再冷血再脾气古怪,也还算个正人君子,你秦昭面上和善好说话,内里就是个色胚!
这时,院里秦峥喊了句三哥,秦昭这才放下秋昙,过去了。
待人一走,秋昙照地狠狠啐了口,翠袖怕秦昭打秋昙的主意,又怕秋昙得罪他,便道:“姐姐你腚上的伤没好全,三爷又……要不你回去歇着,这儿我来?”
秋昙也不想再看见秦昭,于是放下酒壶道:“那今儿只好多劳烦你了。”
翠袖忙道不劳烦。
秋昙这便拄了拐杖往屋里走。
此时李妈妈已从床上起来,过去灶房收拾瓜果点心了,而冬儿也出了屋子,见这许多人,很吓了一跳,因知道秦煜有洁癖,不喜旁人用他的桌椅,便招呼绿浓将她和绿浓及秋昙屋里的长条案搬来,合成两张桌子,一桌主子们坐,一桌丫鬟们挤着坐。
秦煜也由守诚推着出来了,他方才作画正作到要紧处,教外头的吵嚷声吵得心烦意燥,是而眼下并无好脸色。
他冷眼瞧着这帮吵吵嚷嚷的兄弟姐妹,满脸就写着两个字:无趣!
一见他出来,秦昭等人及玩笑的奴婢们都端端立着,不敢再说一个字,只有秦峥上前,拱手道:“二哥,前儿我请你你不来,我便只好自作主张把他们领来你这儿了,今晚我们要赖在你院里不走,不闹到鸡鸣不罢休!”
秦煜眼神淡漠,一副跟他们不熟的样子,“你们别处闹去,我要睡了。”
气氛立时尴尬极了,秋昙在屋里也听见这话,忍不住捂着口笑,心道秦煜真是个冷场高手。
然秦峥不依不挠,秦宿年长秦煜半岁,也拿出兄长的款儿,让秦煜看在众兄弟姐妹特地过来,且今儿是为庆秦峥与林家姑娘喜事的份上,好歹吃几杯酒,加上冬儿和守诚在傍边劝他,秦煜终究答应了。
秦峥心道果然秦煜并非天性不喜热闹,而是无人与他热闹,今儿众人一来,他不就屈尊了么?往后更要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