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春马看来,这只是个半途而废的回答,只是一种逃避。但是,亚纪对春马的话摇了摇头。“确实可以说是半途而废,你太想分清黑白了。”“这……是错的吗?”“怎么说呢?虽然不能说错,但我不认为是对的。”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能让春马接受。不管哥哥说的话多么令人尊敬,他还是无法接受。但是,尽管说话含糊不清,说这话的阿晶却毫不犹豫地直直地盯着春马。“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个世界上非黑即白的东西并不多。”阿基德的话让春马感到窒息。春马也明白,阿基德说的是事实。在军校的时候,我就有机会思考这些问题,中东的那件事也让我有机会切身体会到善恶的模糊性。“如果想弄清楚,也不是做不到。但这么做,就等于把视野缩小,只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你这样也可以吗?”面对这个刁蛮的问题,春马立刻摇了摇头。亚纪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要走上你所说的‘正途’,并不一定要舍弃与‘阿修罗之路’相关的一切。我认为,抱着父亲被夺走的愤怒和憎恨不就可以了吗?”“……神剑会承认我吗?”“那把神剑,是根据是否有确切的理由来决定的吧?那么,即使你半途而废,只要下定决心,抱着全部前进,应该就会有办法吧?”“不是黑也不是白的,所以是灰色的回答。”亚纪笑着说。“哥,你是不是想得太轻松了?”“如果对方是你,不这么说就不会松劲吧。”“可是,你也没有认定神剑的根据吧?”“至少,就算我不是黑白分明,宝珠也认可我了。”听到这句若无其事的话,我的反应慢了一拍。“什么?”我一边反问道,一边看了看对面的小晶,她只是静静地微笑着。“我不是说过了吗?复活节来临之际,我也不是没有想起父亲……如果遇到异界的人以外的人,肯定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吧?”虽然表情还是微笑着,但眼神里确实有战斗的意志。小春拼命想要抹去的东西,小晶也藏在心底。“很意外吗?”“……不用了。”“是吗?不过,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宝珠的认可。我想,既然是不分善恶的神剑,那就更没有问题了。”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过于乐观,但被小晶这么一说,她又觉得或许真的是这样。至少心情确实变得轻松了。“……哥哥果然很厉害。”听了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感想,亚纪苦笑着。“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不会的。他给了我很好的建议,平时也很靠得住。再说机动铠甲的操纵我还比不上他……”春马越是夸奖,小晶的表情就越微妙。他的表情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有点尴尬。“你……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我想不会吧,其他船员也会说类似的话。”“嗯,为了得到这样的评价,我也在努力啊……”亚纪用手摸着头,哼了一声。“我先声明,我本质上更接近复活节。”“那有点开玩笑了。”“不是开玩笑……”小晶虽然这么说,但春马无法相信。或者说不能接受。春马和席恩有两年的交情。我在其中看到的他基本上是懒惰的,喜欢恶作剧,性格也不好。关键时刻可以依靠,我也不觉得他是个坏蛋,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把他和尊敬的哥哥画上等号。面对如此抗拒的春马,小晶感到有些困惑。“要说我到底想说什么,那就是我有不认真的一面,懂得如何放松自己,而春间即使不明白这一点,有时也会过于认真。”被指出来的话,也会想起一些事情,也不是没有被周围的人指出过类似的事情。这次感到烦恼,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春马的这种性格。“不光是这次,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嗯,我会提醒你的。”“这个回答已经很认真了,感觉不行,算了吧。”隔着桌子伸出来的大手有些粗暴地抚摸着春马的头。“你一定能找到让神剑沉默的理由,我相信。”小晶粗暴地弄乱春马的头发,露出笑容。回想起来,和小晶最后这样接触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令人怀念又安心的温暖,让春马感到心情和身体都变得轻松了。通过和小晶的交谈,稍微接近了应该找到的答案。如此确信的春马和阿基德在餐厅道别后,独自走在“迷雾”的舰上。试着和阿基德谈过之后,我才明白,之前从选项中排除的“试着和别人商量”可能会成为灵感。当然,也不是说跟谁都能得到启发。再加上为了减少情况被席恩发现的风险,还是不能贸然对很多人说。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只剩下一个人。春间有个想跟你说的人。(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总之事先确认了对方的日程。试着联系了当事人的手机,但好像没有确认,没有回复。所以春马才会在舰内四处寻找那个人。“(他不在房间里,在餐厅也没见过,那之后……)”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我们走进最后一个地方——展望室。因为还没到傍晚,阳光照射的展望室很明亮,与空调不同的温暖的空间让人舒适。这里是最适合休息的环境,但令人意外的是几乎没有人的气息。春马朝里面走去,发现了。“夏美。”坐在半边的少女从大窗户仰望天空,有些吃惊地看着春马。“咦?春间哥哥?”“啊,是我……有那么吃惊吗?”“因为哥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确实。”听她这么一说,夏美说她偶尔会去展望室,所以她也知道那里的位置,但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话,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突然被叫到名字,一定是……”夏美的话语不自然地中断了。定睛一看,夏美捂着嘴,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我妹妹也太不会说谎了。这等于是大声宣布自己说了这么难听的话。“怎么回事?”“嗯……”“说什么都没有也太勉强了吧?”“是啊……”被春马盯着看了十几秒。夏美屈服了。据说,夏美在被叫到名字的时候,一开始以为是席恩来了。据说,不知为何,夏美经常遇到独自访问展望室的席恩,好像是一种条件反射。据他说,至今深夜,两人曾在这里单独和席恩说话。“你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什么?”?让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洗干净后吐了出来,最后春马发怒了。“不,冷静点,哥哥。因为他是席恩啊。多少有点坏心眼就算了,他也不会让我做危险的事。”“那我问你,你是最近才深夜独处的吗?”“应该是……最近吧。”“什么时候?”“嗯……去迈阿密的路上,还有中东那件事之后。”“是和人类军队关系最恶劣的时候,还是歼灭恐怖分子之后?”?对于没有一丝危机感的他,除了愤怒之外,只能感到惊讶。这样一来,春马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也就是说,就算抛开我的偏见,以一般的价值观来看,你在最应该警惕席恩的时候,和席恩在深夜独处,是吧?”“……这么一说,客观地说,我真是不要命……”“你能理解我比什么都强。”事到如今,夏美似乎客观地理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