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教头帮我挽尊,但确实是我技不如人。”王彦军拱了拱手。“我看张教头其实还有余力,不知道张教头最远能多少步中靶?”
张景民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这把弓毕竟用着不太习惯,虽然弓力不小,但释放起来不够爽利。可惜我那把弓被落在梁军军里头了。如果用那把弓,风小的时候,堪堪能射一百二十步中靶。”众人皆是惊叹咂舌。
“好了,”张景民笑了下,“让大家都聚拢过来吧,也休息够了,今天和大家讲一下骑兵作战时怎么看地势。”众人听见,有的去招呼靶子那的几位,有的直接列起了队伍。
突然,人群闪开了个口子,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有几个人见了刚来的这位,急忙拱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来人挥手止住。
“几位兄弟不必这样,张教头是不错的人,这几天对宁硕也是尽心尽力。我和他之间的是私怨,之前也和大家说过了,大家同张教头亲切我绝不介意。”原来,此人正是陈光义。
“陈大哥。”张景民拱了拱手。
“张教头。”那陈光义也拱了拱手。“主帅请你去议事堂一趟。”
……
议事堂。
依旧是那个砖石砌成的大厅里,但张景民这回不是被绑着,而是得到了自己的一个座位。这座位靠东边,是那主帅左手起的第7张。张景民也不清楚这座位排列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左右环顾了一下,要看下身边的人是谁。
他左边的人长得很胖,肚子狠狠地凸起,堆积在面前的桌子上。他的脸上也堆满了肉,还长着大胡子,但看起来并不凶狠,笑呵呵地冲张景民拱了下手:“竟然是张教头坐我身边,好得很啊!”
张景民认得这人。此人姓胡,叫胡节山,本是个老兵油子,既能打能战,人缘也好。后来宁硕镇造反杀掉梁国派来的主官时,他出了力气,所以现在手下管着七八百号人,加上又会来事,大家都给他面子。张景民也拱手笑道:“坐到胡四哥旁我就安心了。我来之前,就怕旁边是个不好相处的。我以前没来开过会,要是没人给我提点下,失了礼节就不好了。”
那胡节山哈哈笑道:“你倒会说话!老胡肚子里本事没有,热心肠还是满的!”说罢,用力“砰砰”拍了几下肚子。
张景民看向自己的右边。右边的人自个不认识,但见过几次,一直是冷着脸。那人看张景民在看他,拱了几下手,算是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