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燃找不到任何证据,但如果要按照秦满江的思路去进行的话,逆转的唯一可能性,只有这里。
这并不是一场随机的谋杀案,而是被设定好的一次恐怖游戏。
从嫁衣这个名字的暗示,到沈红出现在了树干中,以及刘俊彦被利用,一直在杀人。
一切存在都是有原因的,为什么树干里的偏偏是沈红?
为什么彻底死去的是沈红的父亲沈毅,而不是刘俊彦?
现在看来……沈毅的死更像是一种暗示,暗示刘俊彦的活着并不是单纯地被放了一条生路。
而是他在这场仪式中,有自己的位置。
那么,要逆转这场仪式,就只能调转沈红和刘俊彦的位置了。
可是,刘俊彦已经死了!
他的尸体在文水区,光是把人运过来,就算一路飞驰,完全不堵车,不遇上红绿灯也要花费至少半个小时。
她现在从老城区出发,一来一回需要一个小时。
整整一个小时,虽然聂云真说她不会死,但那件嫁衣在察觉到她不会死后,说不定会转换目标。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怎么办?
更何况,秦满江的思路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毕竟真正的生路是制服依旧身为人类的“言先生”。
然而阴差阳错之下,言先生死了。
这场怪谈真正的生路已经被他们自己掐断了。
现在被秦满江推测出来的生路也只是理论上可行罢了,具体要怎么操作,成功的几率有多少,完全都得不到保障,如果这是一起案件,现在的他们,等于只是做了一些脑洞推理,真正的证据已经随着凶手的死亡一起消失了。
这场游戏,现在能做的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钟雪燃决定相信聂云真,她转身跑出了槐安小区,去做还有一丝可能,不去百分之百会被团灭。
毕竟这只鬼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让人类反制的空间。
而此刻,逃到了后院的聂云真,发现后院是个空无一人的死角,这里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脚步声已经来了。
她喘着粗气,血沫因为强大的压迫被挤出了嘴角,看向后院入口处时,它出现了。
一件红到刺眼,大到夸张的嫁衣。
它宛如活物,上面的每一根红线都在游动,像一团密密麻麻的蠕动虫子。
而她……又把困在了这个狭窄的后院里。
忽然,聂云真眼前一花。
我怎么忽然倒了?
她的视角在坠落,头晕眼花。
等等,这是谁的身体?
她看到一具几乎被挤压得扭曲变形的无头身躯正站在院子里。
不……不对!
聂云真骇然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身体!
“砰——”
她的头掉落在了后院里。
那件嫁衣,它做了什么?
聂云真本来还想和对方周旋一下,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甚至连自己的脑袋是怎么被摘掉的都不知道。
脖颈处的血液狂喷而出,溅得大片地都是血液。
虽然不止一次使用过【同命锁】,但她总是习惯不了这种“死亡”的感受。
很多人都羡慕过她的永久道具,毕竟,只要使用得当,这个道具几乎可以让玩家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越是强力的道具,它的使用代价也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