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忽然提到了这件事,而这个提醒,也让鱼清欢意识到那场买卖好像……一开始就不对劲。
对……老城区是知名的“贫民窟”,开在那里的制衣店,就算收布匹,也不会给出太高的价格。
如果真是描述中那样的老物件,堪称古董的布料,卖家为什么要去找沈家出手?
“因为……只有沈家还在制作老款的,古代传统嫁衣?”
鱼清欢接话道。
江渡满意地点点头:“没错,现在,你应该知道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了吧。”
鱼清欢不笨,被江渡提点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他的想法,那真是死了也不冤枉。
就像江渡说的那样,一个不知道鞭炮会炸的人,不会刚好把鞭炮交给一个手上正拿着火的人。
他正是知道鞭炮会炸,才会交给对方点燃。
同理,卖家一开始就知道那匹布料本身不会出现问题,但当它被制成嫁衣的时候,就会出现问题。
卖家会跨越大半个城市,选择一个老城区的,根本没什么钱的制衣店,原因也在这里。
沈家是唯一一个还在坚持手工制作传统嫁衣的铺子。
卖家的行为,等于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把鞭炮刚好交给了手中拿着打火机的那个人。
这是巧合?
不……这是早已提前想好的,有预谋的安排!
卖家早就知道把那匹布制成嫁衣会闹鬼,会出现怪谈,但他要的,正是怪谈的出现!
他知道将古董布料制成嫁衣的后果,但那正是他想要的。
那个神秘的卖家就是在场的第四人!
他,也是这场怪谈的始作俑者,怪谈真正的起点,也是江渡一路打听过来的……根本原因。
鱼清欢已经完全服气了,她崇拜地看着秦满江,眼睛都移不开。
江渡抬头看着这栋在大雨之后弥漫着冷清与死寂的木制老屋,嘴角一勾:“我们进去吧。”
鱼清欢却有些害怕,如果这个人是这场怪谈的真正幕后黑手,那无论是能“命令”鬼的刘俊彦,还是已经变成了鬼的沈红,都只是他的棋子。
他是人是鬼?到底要做什么?
“秦……秦先生……我们这样进去……很危险吧?”
“而且……这里真的是他家吗?”
鱼清欢刚才一路过来,只看到江渡偶尔会问一下路人一些问题,在当地人的指引下,他七拐八拐地就找到了这里。
这让鱼清欢不由得有些惊奇,她忍不住问道:“秦先生……你之前问的……是些什么问题啊?”
江渡的手正贴在湿润的木门上,刚要推开。
闻言,他略微侧头:
“没什么,我只是问他们,文水区有哪些老人状况不佳,哪些青年人患了重病。”
他注视着鱼清欢,笑道:
“简而言之……我在确认有谁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