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另有一位姓王的将军打着哈哈笑道,“咱们还是商议一下这事儿要怎么查吧?从哪儿入手合适,总得有个章程,眼下正打到关键时刻,可不能本末倒置了,影响了战局,咱们谁也吃罪不起。”
马自诚立刻接上这话,说道,“王将军说的太对了,咱们得以大局为重,不能耽误打仗,所以事不宜迟,赶紧下手,查至于从哪儿入手,倒也简单,这背后放冷箭的人,很大可能是跟许校尉有私人恩怨的了,如此查找范围应该就不大了……”
说着说着,他神情变有些古怪起来。
孙钰代替他文,“怀义,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许怀义点头,回得直白,“要说最近的得罪的,非定远侯府和平远伯府这两家莫属了。”
此话一出,王将军的表情就变得僵硬起来。
赵将军低低吸了口冷气,这是一点转圜余地都不打算留啊!
许怀义坦然的将自己跟那两家的恩怨说了一遍,重点是那两家人趁他不在京城,就往她媳妇儿身上泼脏水,给他戴绿帽子,抹黑他名声,进而扰乱他心智,这事儿在军中已经不算是秘密,之后朝廷听的处理结果,大家也都清楚,当时还非常吃惊,没想到朝廷会罚的那么重。
可如今看来,那两家不但没长记性,或许还变本加厉的报复了。
孙钰不怕得罪人,一锤定音,“看来,那两家的嫌疑最大了,定远侯府的世子爷在军营里,平远伯府没有子孙来,但据我所知,有几人是走了孟家的路子,也算是半个孟家人,都应该仔细排查一番。”
马自诚看他一眼,见他态度坚决,配合道,“查,不管牵扯到谁,都必须查!咱们若是撬不开那些人的嘴,还有锦衣卫呢。”
闻言,赵将军立刻道,“没必要麻烦锦衣卫,咱们自己先查。”
马自诚笑道,“赵将军不用担心,锦衣卫指挥俭使,是怀义的师伯,还能不尽心尽力?”
赵将军干笑,他是担心这茬吗?他是怕事情闹的太大,没法收场,“还是咱们查吧,要是查不出来,再请锦衣卫出手。”
马自诚似笑非笑的道,“那也行,但愿咱们能顺利查到真相。”
接下来,查案的过程,许怀义作为当事人,便没有参与,他从营帐里离开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看到李云亭在等着他。
“怎么样了?”
“开始查了……”
许怀义灌了几口水,把刚才的事儿,大体说了一遍,末了道,“云亭,这回,若真查出来是李云昭干的,我铁定饶不了他!”
李云亭毫不犹豫的道,“那是自然!”
许怀义迟疑着提醒,“到时候,可能又会牵连到你家……”
闻言,李云亭笑了,“我可从来没把定远侯府当家,你放手去做就是,我巴不得侯府倒了呢,只要不是满门抄斩的罪名就行,我可不想给那些人陪葬,他们也不配!”
许怀义道,“满门抄斩肯定不至于,但李云昭,我不想让他活着回京城了,这次,他碰到我底线了!”
李云亭半点不意外,痛快的点头,“好,需要我帮忙吗?”
许怀义失笑,提醒他,“你好歹收敛一点,跟他再不和,你们也是兄弟,他要是没命了,等你回京,你父亲一准要迁怒你,你那嫡母搞不好还会恨上你,万一拿你母亲出气咋办?”
“她敢!”
“有啥不敢的?你可千万别小瞧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会有多疯狂,她们啥都干的出来。”
李云亭问他,“那你呢?你就不怕她报复?”
许怀义冷笑道,“她儿子都要我的命了,我还有啥可怕的?再说,又不是我杀,是朝廷法度定他的罪,要恨,就恨她自己没把儿子教育好,又蠢又毒。”
李云亭沉吟道,“那你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李云昭干的了?”
许怀义道,“十有八九,我也就得罪那么几家,旁人都没他有机会下手。”
楚王世子或许也参与了,但目前,他还不能对外说。
不过,他也不会吃哑巴亏就是了,之前从姚家拍的那些东西,可是还没用完呢,正好再放一波出去,省的楚王府太闲,还有心思对他!
还有孟家,他感觉,楚王世子之所以害她,很可能是受孟家所托,准确的说,是那位安平郡主的意思,设计他来了这里,不就是知晓上辈子这场战事死伤无数,盼着他也成为其中之一吗?
只是可惜,他不但没死,还立功受奖了,所以就更容不下,暗中动手了。
只是这样的做法,一点不高明,犯了军中忌讳,也踩了他的底线。
他若运作得当,甚至能给朝他下手的人扣上意图不轨的罪名,而不是出于私怨才害他。
只是这样的话,定远侯府就很危险了,李云亭也势必要受牵连,搞不好就得断了晋升的机会。
李云亭让他放开手脚干,但他却不能真的置朋友于不顾,还有三皇子,逼的太狠,恐也会适得其反。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下了决心,让这件事到李云昭为止时,案子却怎么也查不到李云昭头上。
没有证据。
他,以及他这次带来的所有护卫,皆有不在场的证明,像是刻意准备好的一样。
不止他,楚王世子那边也同样如此,有完美不在场的证据,让人无可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