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息怒!”袁袭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清州西边是青龙山脉,乃天然屏障;南方的南闽国实力平平,并无侵犯清州之意;唯有东边的东越、东北的淮南、西北的江州对我清州虎视眈眈;东越和淮南是强国,二强相争,无暇顾及清州;唯有江州,地小国弱,一直想扩大地盘,侵占清州;我清州在使君的多年经营下,兵精粮足,实力犹在江州之上,那公子可知为何我们从不打江州的主意呢?”
“先生,这又是为何?”朱希言不解。
“因为江州一江之隔就是北梁!北梁骁勇善战,乃中原猛虎也!倘若我们占据江州,便要直面北梁,那我们防卫的压力可就大多了!”袁袭解释道。
朱刺史接过袁袭的话道:“希言,袁先生深谋远虑,十多年前便定下此国策,对内是茶铁专营、扩充军队,对外是北防江州、东拒东越!”
“原来是这样,孩儿明白了!”朱希言似懂非懂,拱手悻悻退出,众人见状也都退出内堂。
王浩回到住所已是晚间,十多天来途中太过疲惫,他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王浩日上三竿方醒,忙赶去州署。刚进大堂便碰见何能,以为会被责怪,岂知何能只是冲他勉强一笑,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王浩觉得奇怪,回到屋内见何永胜面色苍白、坐立不安,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王浩忽然猜到七八分,心想:看来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不过此事与己无关,他赶忙处理起去淮南期间积压的公务来。
当晚回到住处,王浩见林升已回屋,且一脸喜滋滋的模样,桌上更是破天荒的摆着烧鸡、卤鹅等熟食,更有一坛清州黄酒。
王浩讶问:“林兄,这般破费是何缘故?”
林升咧嘴一笑:“嘿嘿,兄弟,跟你沾光,老哥我今日升职啦!朱刺史特传令指挥使司,升我为校尉!”
“恭喜林兄!贺喜林兄!”王浩打心眼里替林升高兴,“不过这功名来之不易,是你拿命搏来的,今晚咱俩定要好好庆祝!”
当晚二人开怀痛饮,酒正酣时,王浩再次提起孙蓉,开玩笑道:“林兄,这下有了官职,想来孙蓉姑娘对你更加仰慕了!”
林升正色道:“贤弟,孙姑娘可不是爱慕虚荣之人,不过...”林升忽又得意道,“老弟,不怕你笑话,之前愚兄还真觉得配不上她,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孙姑娘了,嘿嘿!”
王浩不禁哈哈大笑:“林兄想多了,我看孙姑娘对你喜欢得紧呢!”
“是吗?那太好啦,哈哈!”林升高兴得举杯一饮而尽。
王浩自淮南归来后,深知这乱世中武艺的重要性,因此更加刻苦练习起来。林升见他五祖拳已然打得十分娴熟,决定提前授他“七星剑法”。
为此,王浩特地托杜参军从武备坊购得一柄长剑,锻造工艺极其精良,虽及不上林升的龙泉剑,但也属上乘了。王浩花了三两银子,足是一个月的薪水,自得此剑后,他爱不释手,每晚跟着林升潜心修习起剑法来。
这日散衙后,王浩正欲离去,朱希言忽然出现在房间门口。
众录事一见二公子纷纷行礼,王浩赶忙上前,朱希言一把拉着他出了大堂。
“二公子有何吩咐?”王浩见他神情阴郁,知道他的心结尚未解开。
“王录事可否陪王某出去散散心?”
“一切听从公子差遣。”
王浩陪着朱希言出了署衙,有护卫上前跟随,却被朱希言喝退:“我有王录事陪同,尔等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