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事关清州安危,公子既担此大任,当以清州百姓为重。况且公子怎知这寻阳公主不是温恭贤淑之女?”
“唉!话虽如此…”朱希言说到此,犹豫片刻后道,“王录事,朱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录事肯帮忙否?”
“公子何出此言?有事尽管吩咐,王某听从差遣!”
“录事能否陪朱某出馆驿打听一下这寻阳公主的为人?还有…此女相貌究竟如何?不问个清楚,恐怕朱某夜不能寐了!”朱希言说完眼巴巴的望着王浩。
王浩一见朱希言的眼神,心中不忍,想他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碰到这种事情难免煎熬。
“这有何妨?公子勿虑,你且休息,傍晚时分我来叫你,自有办法让公子随我出馆驿。”
“那就多谢录事了!”朱希言竟起身向他行礼。
傍晚,军士来传袁先生的话,说淮南王已派严俅来馆驿陪同用膳,请朱希言和王浩即刻前去。王浩对朱希言耳语几句,随后二人前去用餐。用到一半,朱希言忽称身体不适,袁先生遂吩咐王浩扶公子回房休息。回到房间,王浩让军士送一身衣物过来,军士很快送来。
王浩让朱希言换上,扮作普通军士。随后王浩在前,朱希言在后,二人趁天黑出了馆驿。
来到大街上,二人不知去何处打听,王浩灵机一动,见一名路人经过,便上前行礼问道:“敢问兄台,可知这扬州城最热闹的夜市在何处?”
那人见他二人从馆驿出来,料是别处来扬州公干的官差,便笑道:“客官定是第一次来我扬州,扬州人都知道,最繁华的夜市当属彩衣街莫属!”
王浩谢过那人,拦下一辆马车,二人直奔彩衣街。
下车后一看,王浩不禁惊叹:好一条繁华的街道!只见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往来人群熙熙攘攘,皆衣衫得体,各色店铺新罗棋布,门面无不清爽雅致,看来扬州自古繁盛真是不虚!
朱希言亦吃惊不小,此等景象在清州何曾见过?怪不得人称“扬一益二”,淮南国力之强可见一斑。二人边逛边看,来到一家布店门口,王浩道:“公子,不妨就在此处打探。”
朱希言抬眼一看,只见此铺高门阔户,门面约有其它店铺的四到五个大,显得极为气派,堂前挂着牌匾:彩衣庄。
二人入内,见各色布匹一字排开,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做工精巧、绚丽多彩,令人目不暇接。由于顾客众多,二人看了约莫一刻钟,才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上前询问。
“二位客官似乎是第一次来本店,不知有何效劳呢?”
“管家,”王浩指着面前一卷素锦道,“我二人自庐州来,不知此款贵店还有更好的料子么?”
“呵呵,客官好眼力,此等素锦已是上乘,倘若还要更好,那就请随我来吧。”
说罢管家领二人来到里间,只见敞开的壁橱内摆放着一排更加精美的布料。
“这是雨丝锦,乃云锦中的佳品,不过价格呢当然更加昂贵。”管家指着一卷淡青色的布料颇为自得道。
“管家,贵庄的的布料果然很全、很精美!在庐州可没有这等布庄,真令我二人大开眼界啊。”王浩拍起马屁来。
“哈哈,客官过誉了!不过,不瞒二位客官说,我彩衣庄在扬州城内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布庄了!”
“哦?贵庄竟如此了得?”王浩立刻对管家的话露出质疑的表情,“难不成连那淮南王府的布料也是贵庄供应的喽?”
“客官有所不知!”这管家立时较起真来,“淮南王府正是敝庄的第一大主顾,不仅布料用的是敝庄的,就连成衣也是敝庄的大师傅制作的,彩衣庄每年光王府的进账就有上万两银子!”
说罢管家望着王浩二人,一脸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