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看上易欢的人,是圣上呢?我又当如何?”</P>
穆夫人沉默了下来。</P>
穆长珩说:“我也想争取,我也不想放弃,可我拿什么去争呢?”</P>
穆长珩叹了口气,道:“我先前想把她娶回来护在家里头,让她不再受人欺辱,可我没考虑过她需不需要我的保护。母亲,你和我,包括我们穆家人,都太自大了啊,觉得她是二嫁,便合该嫁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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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珩走后,晋渊回到屋里头,走到屏风另一边。</P>
却见易欢已经睁开眼,正怔怔的看着他。</P>
易欢这会安静的很,显然意识已经清醒了。</P>
晋渊连忙上前,坐在床边上,大掌覆在她脸颊上,说道:“抱歉,吵醒你了?”</P>
易欢本就睡的不深,她道:“你是不是陪了我一宿?”</P>
男人没说话。</P>
兴许是因为病了,易欢眸子发热,她道:“你是故意叫我听见这些的吧?真正坏的人明明是你,明知我心软,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又怎么会不动容?”</P>
“你太坏了,你从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出现在我面前,说喜欢我,明知你的喜欢好莫名其妙,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被你打动……”</P>
易欢撇过头,眼眶通红,落了泪。</P>
病了的人尤其容易感性。</P>
晋渊慌慌张张的伸手,把她抱到怀里来,蹭了蹭她的眼角,道:“怎么哭了?你不喜欢听那些,我以后不说了好不好?”</P>
“我字字皆出自真心,欢儿,我是想把你娶进宫,做我的中宫皇后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上辈子他还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心思,她就死在了自己面前。</P>
这辈子晋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剖出来给她看。</P>
“你别说了。”易欢道。</P>
此刻的易欢实在太脆弱了,心防已经被男人一点一点撕开。</P>
易欢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就真的会忍不住答应了。</P>
可那是皇宫,他是皇帝。</P>
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成为他丰功伟绩里的一抹败笔。</P>
他从前是最好的君主,不会叫天下子民和朝臣失望,以后也会是。</P>
“好,我不说了。”</P>
晋渊垂眸,安静的看着她,他摸着她的小脸,道:“休息吧。”</P>
易欢道:“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你彻夜未眠,又处理政务,又上了早朝,这样来回赶,身子会吃不消……”</P>
晋渊提了提唇角,道:“欢儿说的是,这样来回赶,身子会吃不消,那我歇在欢儿这儿,可好?”</P>
她暂时不能接受不要紧,晋渊最擅长软磨硬泡了。</P>
“那我叫银枝去将客房收拾出来。”</P>
晋渊脱去外袍,道:“何必那般麻烦?我看欢儿这床也不小,我们挤一挤。”</P>
易欢转过头,与他对视,撞上他充满笑意的眼。</P>
她方才那些话,竟也没能让他打退堂鼓。</P>
易欢道:“我病了,过给你可就不好了。”</P>
“要过早过了,昨夜抱着我叫爹叫哥哥,嫌药苦不肯喝,还抢我嘴里枣儿,将我唇都咬破了,你瞧瞧。”</P>
晋渊凑近,将唇上细小的伤口扒拉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