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哪里都有贱骨头(1 / 2)

诸世诸界,大多数的事情,都有一种趋于统一的必然性,但凡那事尚未发生过,则多数事中人,皆以不可能成就,为其争论不休。

每逢这类事,只要是真的发生了,还是那帮人,必会跳出来大呼早知必成之语,而后还会腆着脸,为他们自己争那一杯残羹。

又言,枪打出头鸟,可在那些人看来,做事情争先恐后的,才是真的出头鸟,有好处不去争抢的,那只是傻瓜,算不得出头鸟。

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趋利避害,事才开始做,谁知道前路是坦途或是坎坷,若是有那带头的趟出一条通天大道来,自有一堆人蜂拥而至,凯歌相随,倘若是那坑坑洼洼的坎坷路,将那走在前面的推倒,踩着他们的身体向前,不也是一条通天大道嘛!

于那帮人而言,无所谓坚持,无所谓正义,无所谓高尚,无所谓低贱,只要是对他们有利,他们什么都会抛弃,往好处想,这叫做容易适应,以恶言说,就是个不要脸。

千灵大界,西天大域,自戴家康的那篇狗屁文章传播开来,仅过去短短数天,便有无数个戴家康,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争相崭露尖角。

此等‘笋尖’尤以西卜小域最多,东呼西应,南吆北喝,好像他们正在参与的,是什么极为光彩的光宗耀祖之事。

在他们的大力渲染下,东天大域如火如荼的反道师山战争,反倒成了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各大域与之相应和的和字旗,也被说成是认不清现实的跳梁小丑。

‘笋尖’们也怕旁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予以坚决打击,竟恬不知耻的为自己一伙人取名‘光义军’,可笑的是,他们自己人却不敢抬头挺胸的报出名号,反都以康字旗为统一代称。

名号起好了,自然想让它更加响亮一些,为此,他们公开宣布,说是要彻底的消灭和字旗。

还别说,这种方法真的管用,经他们这么一闹,早已经出名的和字旗,反倒成了他们的宣传标兵。

也不需要付出太多,只等和字旗的人一露面,他们便立刻现身,与其等大争大论,不用管争论的结果是输是赢,仅为了拖延时间,从而对对方实施抓捕,毕竟协助逮捕和字旗的人,只要查实没有抓错,必会给予一份丰厚的报酬,名也得了,利也赚了,这才叫个名利双收,合作共赢。

英雄的慷慨悲歌,往往成就了狗雄的升官发财,前者为了大义,勇于舍身,后者为利益,寄希望于旁人都是前者。

百万年前的右戎,虽也‘利’字当头,可却没有哪个坏东西,敢自吹自擂自己才是真的好东西,那时候的王八蛋,也还知道当缩头时且缩头。

西卜小域,大人星宿,距离戴家所在的龙泉星宿,仅间隔另一个星宿,其中部地区,一个仅有十二亿人类的小型生命行星,注定将要迎来它最光辉灿烂的未来。

这颗星内人称之为珐琅星的星球,有两个因历史原因,互相攻伐的国度,一边名为老子国,一边名为儿子国。

老子国的国民,见谁都像见到他老子,互相之间,礼敬有加,谦卑恭顺。

儿子国的国民,见人就称呼对方为‘我的儿’,竟也是互敬互爱,从无争端。

两国人,只要不来往,珐琅星内便是一派祥和,甚至于,就连天空飘着的云朵,都显得是那么的白净可亲。

可惜的是,珐琅星是纯凡众生星球,唯一能促进其发展的方式,只有到附近的无生行星或碎解星上,采集资源以做贩卖这一种。

老子国拥有古代流传下来的去星外的方法,儿子国能提供大量低廉的劳动力,故此,两国还不得不往来。

说起两国互相攻伐的历史原因,认可度最高的,还是儿子国的国民引起的,原本两国高层都命令本国的民众禁止与外国人沟通,可个性跳脱的儿子国国民,却总是忍不住的嘴贱,管老子国的国民叫‘我的儿’,老子国国民还以为对方挺有礼貌,竟主动的抢着当老子,高兴的纳头便拜,这一拜可了不得,惹得儿子国国民抬手就打。

原来在儿子国,只有真老子死了,当儿子的才会对遗体行大礼,寻常的‘我的儿’,仅只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在儿子国国民看来,我和你打个招呼,是想与你建立友好关系,你不仅不招呼我,还咒我早点死,我怎么可能不动手,没打死你,都算我没吃饱。

老子国国民不懂这个,只知道自己无故挨了一顿好打,当即呼朋引伴,与儿子国的国民打做一团,场面逐渐失控,最后便引发了两国大战。

两国高层听闻,是因为两国国民违反规定,私自沟通才酿成大祸,互相也不接触,反倒是更加卖力的禁止双方沟通。

如此骚操作,自然而然的,致使小问题变成大问题,大问题又累积成宿怨,互相最终又还得合作,自是个周而复始,难解难分。

这由来已久的积怨,若无变数,必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星崩国灭,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于西卜小域,遭逢百万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当下,一个女人的回星访亲,彻底的改变了珐琅星的未来。

说起来,这个有能力改变珐琅星未来的女人,原本却是被两国像扔皮球一样,扔来扔去的可怜人。

她的母亲是老子国的公主,她的父亲是儿子国的国王,那位公主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敌国国王,私自与他结合,怀有了身孕,直到女儿出生,隐瞒不下去,才被老子国国王发现。

老子国国王让公主自己抉择,她果断的选择了王位继承权,抛弃了让她觉得被骗的爱情,以及她那倒了血霉的孩子。

儿子国国王迫于国内压力,不敢将这样的私生女迎回自己的国家,只好也选择对她不闻不问,就当作她从来没有出生过。

作为母亲的老子国第一顺位继承人,见对方不肯接收她,只好像虐待小猫小狗一样,把她关起来,安置到了一个见不到光明的地方。

她自记事以来,逃过,哭过,喊过,骂过,也期待过,直到她那狠心的母亲,让她见到了她的父亲,她才彻底的放下希望,迎接绝望。

两国的国民仅对她一人,全都是抱有同情心的,只可惜在严酷的王法管制下,没有人敢真的向她施以援手。

她悲惨的命运,迎来转机的那一刻,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关押她的那栋隐蔽建筑,被一颗天外火球,砸去了一整个屋顶。

追着那颗火球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银发的独臂中年男人。

他肩扛一柄锃光瓦亮的大刀,身形显得瘦削佝偻,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服饰,自她头顶飞驰而过,仅只是瞥了她一眼。

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眼,让她从此对他情根深种。

男人离开她的视力范围,也并没有多远,她因此得以隐约瞧见,远方有两个身影,在疯狂打斗个不停,每一击碰撞,都有山峦为其倾倒,更有江河为其改道。

大战产生的声响,震动天地,两国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止,仿佛只要这两人想,摧毁两个国家,绝对浪费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战斗最后,以男人的傲世一刀收场,那一刀,劈得珐琅星从此多了一条足有千丈深万丈长的巨大沟壑。

取得胜利的男人,又原路飞回来找她,身上忘记收敛的刀罡,沿途不知误杀了多少倒霉生灵。

亲见他竟直直的向自己飞来,女子却没有任何恐惧,眼神中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