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除去了最顶尖的大修士以外,也就只有身具先天知玄的孙宇和,可以据理驳斥了。
在先天知玄的记载之中,修行要想真正的走到极限,唯有两种风格四条路。
第一种风格,是大道朝天,有且只有一条路,即精气神同修,互为佐使,不论强弱,唯兼顾同调,方可攀道极,方可登帝巅;
第二种风格,是小路披棘,有三条路,即专一修炼精气神之中的任意一个,彻底摒弃其余两个,其艰险危难远胜第一种风格,三条路里,修精者仅靠自身,有五成的成功率,修神者若得机缘,亦有五成,不得则只有两成,修气者靠己,几无可能成功,非无外助不可修气,此乃诸世定论;
此两种风格,追求迥异,却也算是殊途同归,孰强孰弱,全在于修行人士自身,并不能完全归究于风格的不同,之所以有了这些分别,也不是本身就有,而是先天知玄依据巨量的修行人士数据,总结归纳出来的,常世之中,并无多少人知晓。
孙宇和自身按照分类,当然是第一种风格,这也是绝大多数修行人士的选择,毕竟无论是难易程度,还是资源获取,第一种风格都有极强的优势。
第二种风格,虽然有所需资源单一的绝对优势,可也有所需量巨大的绝对劣势,故此,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主动选这三条荆棘小路的人,几乎是零。
就说邢思军,他其实也可以走第一条大道,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修行,未来未必不可称孤道寡,只是那样一来,他这天生适合走小路的肉身,可就白白浪费了。
大帝也好,道祖也罢,于孙宇和而言,皆为蝼蚁,不过泯然众人罢了!
混元帝国十万道祖,在他面前,无他旨意,谁敢抬头?
大帝与道祖,厉害的不是这个境界名称,而是他们自身,同为此境,知名的与不知名的实力天差地别。
何谓知名?乃是自身名号前缀于境界之前,仿佛此境界有了他,便增添了无上光彩,大多数所谓的大帝与道祖,不过是徒有虚名,乃是蹭了境界名称,坐镇一方的边角料。
邢思军如果选择了第一种风格,他的未来撑死了也就混个大帝之上,道祖之极,知名不要想,破境更没戏,那不是浪费,是什么?
孙宇和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修气小路,是一条独属于他的通天大道,有孙宇和的无限量血气供应,他只要坚持下去,至少也是天帝那一档的,而且肯定能成为名传天帝。
如今血气全失,精元损耗,唯神念壮大,按常理来说,他修气几无可能,修精马马虎虎,修神倒是颇为适合。
真要是那样,邢思军未来的成就可能还不如走通天大道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孙宇和把他给毁了。
孙宇和会毁掉徒弟的未来吗?答案是肯定不会!
他知道让邢思军与人型巨怪对打,只要他想赢,以他之前剩下的实力,除了用尽血气,别无他法,他是故意如此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某件事情。
邢思军去找他一趟,便被两个春心泛滥的女人盯上,若是将来自己没有空闲时间看着他,那是要出大事的。
为了以绝后患,他打算借为邢思军治疗为契机,把宝贝徒弟变成无性人,这样一来,可以保证不出现不必要的血气流失。
再配合专门的法门,可助他炼神化精,炼精化气,从而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内外兼修,同修一气,周身完满。
其实,仅只是想要拯救当下的邢思军,孙宇和还有别的方法,相对简单的一个,是让邢思军做半年的女人,再找一个身体强悍的男性修士,每晚于固定的时辰,依秘法与她行房三次,方可助她重新变为他。
这样的方法,孙宇和认为,想都是有罪的,更别提去做了,尤其是那个男性修士,当前只有他才能胜任的情况下,他更不可能去做,况且他的主要目的,是让邢思军暂时性的物理禁欲,又不是对他有想法。
望着与死了几乎没有区别的邢思军,孙宇和伸出手悬浮在他的裆部,心中默念了一句:“军军,为师是为你好,你可别记恨为师啊!”一念罢,一念起,邢思军的裆部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他的整体身高反而因此又增加了一些。
做完这些,他在他的脸颊上摸了摸,将他也传送到了他的专用行营里。
顾完了自己人,孙宇和终于有时间来处理人形巨怪。
他走回人形巨怪的身边,见牠还在沉睡,便直接进入了牠的潜意识里,窥探起牠的过往秘密。
那是蓝星的两千一百万年前,所谓的开天一族迎来了灭族大灾,牠们共同崇拜的至高神只抛弃了牠们,不再接受牠们的供奉,也不再教授任何生存知识。
开天一族在文明即将开始大爆发的时代,成为了天的弃子,自暴自弃导致的胡作非为,最终还是影响到了外族的文明发展,往日的文明之先,一下子成了文明之障,自然也就成为了被围攻的对象。
大量的开天族人,被外族联手斩杀,或被用于祭祀,或被用于进补,可谓是前路一片黑暗,后方皆是悬崖。
一个开天族的小鬼头,本就不喜争斗且常受排挤,见种族大祸,不仅未参战,反而选择了逃避,其采用的方法就是挖个巨坑,把牠自己给埋了。
埋了自己,并不算太难,反正开天一族即便是十万年不进食,也不会饿死渴死,牠起初打算过个一万年,就出去看一看,若是族祸已止,牠便正常生存,若是族祸未止,牠便继续躲着。
前五个一万年,牠每次出去看到的都是大祸未消,战况激烈的时候,甚至于牠在洞中都能清晰的听到上面在嘶喊着什么。
从第六个一万年开始,大祸越来越小,直到第十三个一万年,牠竟然已经听不到,上面有什么声音了。
牠熬到第十四个一万年,爬出洞外一看,苍凉寂静,一片荒芜,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了。
担心是陷阱的牠,没有做任何的查探,又躲回了洞里,自那之后过了几十个万年,牠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切自此沧海桑田,再睁眼,已是昨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