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异香,跪伏在地的因身元魄,悄悄抬头往供桌上瞄了一眼,见他亲手画的纸烛纸香,已经立了起来,还像真烛真香一样在燃烧,顿时跪直了身体。
直到纸烛纸香快要燃尽,因身元魄才瞧见一卷古画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无需上手自行展开,有两人从中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执意要请他老人家前来的,是因身元魄自己,如今老人家真的来了,他又感觉到压力山大,丢人丢到祖宗的跟前,他能没有压力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古圣孙康将古画又重新收好,看见孙宇和还直挺挺的跪着且一脸衰样,叹了一声道:“起来吧!还跪着干嘛!这里也没外人。”
因身元魄听见他的话,乖乖的站了起来,挠头讪笑道:“祖宗,这么快又见面了,那什么,你听我狡……诡……,反正很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古圣孙康回过头望了望身后所谓的供桌,同时又瞥见,已主动站到一旁的浮休道人,正竭尽全力的憋着笑意,重重的叹了一声说:“你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是我算错了吗?那么强大的你,竟也落的如此惨状?”
见古圣孙康言语间充斥着忧愁,因身元魄低下头说:“祖宗,怪我小时候贪玩,没有认真学习阅读理解的技巧,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别个,今请祖宗前来,正是为了弥补,求祖宗庇佑。”
错已经犯了,犯错者也已经老实的认错,再责罚斥骂,于事又有何补益?况且毕竟是自己的子孙,心疼都还怕来不及,又怎么真舍得责怪呢?
“傻孩子,谁幼年时不贪玩呢?我那时候,也是因为家贫,才发奋读书的,你未曾真的穷过,有些怠惰也属实正常,如今吃过大苦头,能知错,也有心改错,此等心性,亦是不易,我身为祖先,岂有不佑护之理?只是,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恐怕我不一定能帮的上你!”古圣孙康瞅孙宇和老实乖巧的很,本已到嘴的斥责之语又被吞了回去,转而安慰道。
因身元魄明白了祖宗话语中的意思,眼神有点黯然,又想起自己的处境,心下一横,又对着古圣孙康跪了下去,伏地求告道:“祖宗若愿意帮我,总是有办法的,若是实在不愿意,请祖宗指天踏地,与我断绝关系,免得我将来再闯出祸来,连累了祖宗!”
本以为委婉的拒绝,孙宇和能体谅自己的难处,哪料到,他竟然狗急跳墙,威逼先祖。
古圣孙康冷哼一声道:“我连骂你都舍不得,你却要逼我去死,好个乖孩子啊!”
因身元魄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是过分,可他已经穷途末路了呀!如果小天没走,他还能转头去求她,只是哪有如果呢?
感受到祖宗的心寒,因身元魄终究还是后悔了,他抬起头,泪流满面的望向他老人家,哀求着说道:“祖宗,请你将我刚才的话,当作放屁,我宁愿永远如此,不得恢复,也不能没有祖宗!”
古圣孙康看着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孙宇和,怎可能不为之动容?后代当着祖宗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有哪个家族的祖宗会无动于衷,真有的话,请那个家族还是换个祖宗。
站在一旁,早已经不再憋笑的浮休道人,见徒弟竟忧惧如此,看向古圣孙康劝说道:“先生,给我个面子,帮他一回吧!用的着的话,我也可以一起去。”
古圣孙康本来就已经被孙宇和感动,又有浮休道人相劝,权衡再三之后,取出之前藏起来的古画,递给孙宇和,同时说道:“将此画务必藏好,我与宋瑞这便前去。”
因身元魄接过古画,呆不愣登的问了一句:“祖宗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古圣孙康拉着浮休道人向前踏了一步,于消散前留下一句:“我可是你的祖宗啊!”
就在古圣孙康出发的同时,孙门十二支除去宗家以外的各家祠屋内,其最上面的几块小牌子,都于同一时刻瞬间崩裂,有的甚至炸成了碎块,各支的主事人知道之后,都疯狂的大呼小叫道:“祖宗!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