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翔吓跪。脚软得怎么也站不起来。</P>

凌夏浔手上拿着陶瓷缸子，背对着他z正一点点往船下边撒下鱼食。他们位于海中央，风浪的声音欢呼不止，推卷着他们的发丝和衣尾。</P>

“局长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P>

何翔抬头左右打量一眼。</P>

他才看见他在海中央。</P>

他彻底害怕了。</P>

“环境，环境很优美。”</P>

他支支吾吾。</P>

凌夏浔终于转过来，他闲散地倚靠着船头，荼过来接着他伸递过来的鱼食陶瓷缸子，凌夏浔对荼耳语。</P>

荼退下。</P>

何翔顺着荼走开的方向看，她朝他身后走去，他扭头看着自己的背后，荼消失在台阶下。</P>

凌夏浔哼笑。</P>

这副怕鬼的样子可真滑稽。</P>

“你脚底下的海水养着几只白鲨，说不定正在深海里张着嘴巴，你低头仔细看看，海里头他们在不在。”</P>

荼拎着他的后衣领，拉着他靠近船边。他往下看一眼，白色偌大的东西在底下游动，他又吓软了腿。</P>

“凌董，凌董，我们有话好说。”</P>

“你是薄时漠的走狗，我们有什么话好说。”</P>

凌夏浔嘲讽。</P>

荼立马拎起他要扔下去。</P>

他推抵着船跪下不敢起来。</P>

“我不是我不是。”</P>

“凌董，凌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做。”</P>

他声泪俱下。</P>

凌夏浔伸手。</P>

荼给他递上照片。</P>

照片上是他儿子的死尸。</P>

“这就是你儿子的尸体。”</P>

他把一大叠照片扔向他。</P>

白花花的照片撒了一地。何翔捡了一张离他最近的。彩色照片里，只躺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男人紧紧闭着眼睛。</P>

“什么？”</P>

“怎么会？”</P>

何翔嚎啕大哭。</P>

哭得凌夏浔暴躁。</P>

他受不了于是怒吼。</P>

“闭嘴。”</P>

何翔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P>

他憋着哭。</P>

大老爷们缩在船边抽噎。</P>

凌夏浔挠挠额角。</P>

他走近几步，坐在何翔斜前方的椅子上 翘着二楼腿，一只手臂随意就搭在椅背上，微微晃动。</P>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P>

“薄时漠要你做什么？”</P>

凌夏浔盯着他。</P>

“他要我立马捅大举报你有枪械的事情，把证据上报给国家。”</P>

凌夏浔猜着了。</P>

他眼皮微阖眯着，拇指不断搓着食指和中指，之后，又用指尖轻敲自己坐着的竹椅。他上下打量他，何翔还有东西瞒着他。</P>

“还有呢？”</P>

他嗫嚅说。</P>

“派人把太太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