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钳着陆相挽的胳膊。</P>

“你还有什么骗我的吗？”</P>

陆相挽知道自己走不了。</P>

她有很多重视的人可以是薄时漠威胁她的武器。她有比自由和解放更重要的家人想要保护。</P>

但她希望薄时漠以后别再骗她了。</P>

如果以前还有，她现在就当作是在问他，也是当作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和她陈白。</P>

但薄时漠握着她的胳膊没说话。</P>

那她就当他在默认没有。</P>

“如果没有的话。”</P>

“可能吧。”</P>

陆相挽微微扬起嘴角的一点幅度，眼里印着红杜鹃花的影子，眼底哪有笑意。</P>

她迈步想要下台阶往前。</P>

但薄时漠握着她胳膊的手劲又突然加大，拉住陆相挽想要向下迈的步子，死死得掐住她，不让她再动弹离开。</P>

她刚迈出的脚悬在半空中又只能收回。</P>

“为什么是可能？”</P>

他问。</P>

他想知道另一半不可能的原因是什么。</P>

如果是因为顾京南。</P>

他恐怕真的会立马杀了他。</P>

陆相挽侧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固执得像是深深的墨池，微微颤抖的瞳孔苦情得甚至有点惹人爱怜。她被他的黑眸诱住，目不转睛。</P>

直到她眼角余光突然看见红杜鹃花的那片红色。</P>

她才恍然回神。</P>

她后怕，自己差点就被他眼里的深情给骗了。</P>

她视线错过薄时漠的肩膀，看向那大片的红色久久之后，才又看向薄时漠的眼睛。</P>

她眼里神情已经淡漠。</P>

还隐着涩楚的苦痛无奈。</P>

她想起凌司如受到的伤害。</P>

想起凌司如被背叛的故事。</P>

想起自己也只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环。</P>

是他谋取利益的一个牺牲品。</P>

她就突兀得笑出了声。</P>

一声冷笑之后。</P>

她用力的要挣脱自己的手臂。</P>

台阶之上。</P>

薄时漠怕有意外发生不敢太用力。</P>

于是他卸力。</P>

陆相挽成功挣脱开。</P>

她说。</P>

“薄时漠，如果有朝一日能用出卖我利用我，甚至杀了我来满足你对利益权利的追求。”</P>

“你会吗？”</P>

轻轻淡淡的三个字‘你会吗’她问得慢而且抖。</P>

她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看，等着他的答案。</P>

“不会。”</P>

薄时漠毫不犹豫就回答她。</P>

反应之快就像故意早就编造好的谎言。</P>

“呵。”</P>

陆相挽冷笑一声。</P>

她没在期待什么。</P>

答案是会还是不会对她来说并不重要。</P>

因为他是个撒谎的惯犯。</P>

所以她信吗？</P>

陆相挽想着。</P>

凌司如信了，尚且如此结局，放在如此势单力薄的她身上，她还敢信吗。</P>

她且就当薄时漠说笑了。说者无意，听者又何必有心呢。</P>

对吧？</P>

“我们回去吧。”</P>

她独自往台阶下走着。</P>

薄时漠还站在原地。</P>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没急着追。</P>

他们之间的路。</P>

与薄堪和白颂清之间的路。</P>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