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不像啊？</P>

还是因为要送给小挽，所以她才喝的？</P>

可按理说，这么做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不过更奇怪的是，她们之间能有什么争端呢？</P>

喜好和发展需求都不像是能撞档的啊。</P>

除非是。</P>

薄时漠。</P>

许懿推门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满屋子甜涩的酒味。因为太过于浓烈，还是难闻了些。</P>

她往里边走。</P>

酒瓶子碎的碎，东倒西歪的东倒西歪。</P>

连着还泼洒了一地。</P>

不知道哪发出来的咚咚声。</P>

她转身一看。</P>

凌司如正拿着喝剩一半的酒瓶子，坐在窗沿上。脑袋靠着弓起的一只膝盖上，另一只自然垂下荡着。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木框，发出咚咚声。</P>

“凌司如，你小时候和薄时漠有婚约吧？”</P>

凌司如顺着声音回头看一眼，但只一瞬就把头转回去，倚着木框坐着。</P>

“你又听到谁的谣言了？”</P>

“之前薄时漠和小挽离婚的传言越闹越大，也有娱乐记者拍到你和薄时漠天天在一块吃饭逛街，还说这是小挽蜜月期都没有过的待遇，你才是他的真爱。”</P>

“连着你父亲出席商业剪彩，对这种说辞也是供认不讳。”</P>

“呵。”</P>

“他不爱我。”</P>

许懿怎么听出了很别扭的感觉。</P>

“那你呢？”</P>

她笃定她们三个之间在同一盘棋子里，互相的关系也绝对不简单，可许懿这灌醉自己的模样也并不像是胜者。</P>

“你倒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P>

她把头转向许懿这一边，因为喝醉或者哭过，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湿漉漉的。</P>

“除了你，和陆相挽之外。”</P>

“我们这圈子里的人并不在乎爱不爱的。”</P>

“因为我们身边永远有比爱更巨大的，更不容错过的利益驱使我们去做任何事情。”</P>

“包括和不爱的人忠贞不渝，白头偕老。”</P>

“但也确实是在靠近薄时漠之后，我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男女之情。”</P>

她从窗沿上踩着桌子，椅子稳稳当当得走下来。不摇不晃，除了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出来她醉酒了。</P>

她没停步，又步步朝许懿走过来。</P>

“薄时漠未必爱陆相挽。”</P>

“但也未必不爱。”</P>

“说白了，他们俩。”</P>

“就是一个傻子。”</P>

“一个疯子。”</P>

她伸出双手搭在许懿的肩膀上，和她双目对视。她的酒气通过她的呼吸全部打在许懿的脸上。许懿正皱眉想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她的眼睛在发呆。</P>

可十几秒的对视之后，凌司如又突然笑出声来。</P>

笑得爽朗又大声。</P>

给许懿吓一跳。</P>

许懿赶紧把她的手拿开，同时往后退两步，和她拉开安全距离。</P>

“所以你现在，是在对薄时漠的感情避而不谈？”</P>

许懿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P>

“他对我没有私情，我对他有什么情分，又有什么用？”</P>

“我好醉了，你出去吧。”</P>

凌司如手动给许懿转过身，再一步步推着她出去。</P>

锁上门之后拉上被子捂住耳朵。</P>

两眼一闭就不闻门外事了。</P>

她慢慢睡着了。</P>

可能真是太醉了。</P>

她好像还做梦了。</P>

她看见。</P>

她正绕着花丛跑着，手上放着一只好大好大的风筝，她头上戴着只杜鹃花编成的花环。</P>

不知怎么的。</P>

她突然和他滚下山坡。</P>

眼前什么也没了。</P>

一片空白里只看见一束杜鹃花。</P>

她抓着捞着。</P>

手里什么也没有。</P>

直到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