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浔,你才二十五六,你现在还来得及,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来管我,滞留在这里。”</P>
“所以你现在就出国吧。”</P>
凌司如往前走,手附在门把手上还没有拉开门。</P>
就听见凌夏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P>
“你的事了结了,我才会马上出国。”</P>
“这段日子,你要在北城,我就陪着你在北城。”</P>
凌司如回头看。</P>
他握着拳头,很坚毅地站在落日夕阳映红的窗边。</P>
她打不过凌夏浔。</P>
所以后来凌司如还是同意留下来了。</P>
夜深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拉起窗帘看着夜空上的星星。</P>
凌夏浔那副坚毅决绝的样子明明是几个小时之前,可现在仿佛还在她的眼前。</P>
恍惚时间过得好快啊。</P>
她记得,明明昨天凌夏浔还只是一个没有饭桌高的小男孩而已。</P>
凌夏浔是凌亢带回来的养子,凌司如记得,他进凌家门的时候五岁,她十岁。</P>
刚进凌家门的时候,他还是个性格很明媚的孩子。</P>
很自来熟。</P>
很爱笑。</P>
每天都会拉着十岁的她去放风筝,踩水坑。</P>
直到进门一年之后,才逐渐变得安静了许多。</P>
偌大的院子里又变得和以前一样。</P>
没人吵。</P>
没人闹的。</P>
每次她故意路过他的房间,总能看见半开的窗户边就是他的书桌。</P>
小小的个子,坐着高脚凳在书桌前板板正正的看书。</P>
会做个贪玩但不玩的小孩。</P>
于是她们的交际减少。</P>
但所幸时间流逝得很快。</P>
再见面就是十八岁他成年的那一天,他从E国跑到F国来找她喝酒。</P>
两人淋着雨从两条街开外的商店跑回她的别墅里。</P>
又喝了一夜的酒。</P>
理所应当的,第二天两个人都发了高烧,一起在她的别墅里住了一个星期。</P>
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P>
最近一次见还是上次被绑架的时候,可凌夏浔已然是一个大人的模样了。</P>
可她依旧不希望他掺和进她的事情里。</P>
既然和他没有关系。</P>
怎么着也就别牵连他了吧。</P>
夜里天黑的时候。</P>
凌夏浔在别墅天台上布置了一桌的烛光晚餐。</P>
只是没有暧昧的玫瑰花</P>
都是几盆观感性不强的仙人掌。</P>
“你这桌上还敢摆着仙人掌呢?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不认识仙人掌,非要觉得它长得奇怪,硬要上手摸它,结果被狗一吓唬,一屁股摔在仙人掌上,闹得整个医院都是你的哭声。”</P>
凌司如想起旧事来,笑得也是真心开心。</P>
“你还说呢,那时候疼的厉害,我喊你帮我拔刺,你就是不愿意。”</P>
凌夏浔给她递杯红酒,嘴里还在半是埋怨半是调侃的。</P>
“我那时候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可以随便在别人屁股上拔刺。我能马不停蹄的把你送到医院已经是我的大恩大德了。”</P>
凌司如接过来酒杯,轻抿一口。</P>
还是她熟悉的味道,涩苦涩苦的。</P>
“嗯,但那时候我也才七岁吧?”</P>
“差不多。”</P>
他倒过酒就坐回他位置的那一端。</P>
“你这些日子在北城过得怎么样?”他脸朝着风来的方向,既没有看向凌司如的位置,也没朝着露台。</P>
“就,挺好的,自由自在。”</P>
既然已经说好不牵涉他了,那么现状怎么样也用不着和他禀报和分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