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宋没有反驳，只是神色变得愤怒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全身紧绷，仇恨的目光中夹带着微弱的屈辱和羞耻。

“你不会是想说，雅族制造了023区的惨案，活该他们被抓来当实验品吧？”徐获注视着他，说出他心中隐秘的想法。

而代宋明白活人实验不为人类容忍，同时他自己也不能说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同这种方法，但被话一激，他猛地站起，又脱口而出，“难道那些人不该受到惩罚吗？！”

声音在场所道具内回响，而被激怒的代宋说完话又迅速平静下来，他面无表情地道：“我去抬过尸体，不过那时候年纪小，抬的都是小孩的尸体。”

“你们见过堆成小山的孩童吗？”

“我见过，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原来五十个孩子放在一起有那么高……”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站在他的角度，的确是用任何手段报复回去都不觉得解恨。

但是此时徐获又开口了，“春笋实验室进行过活人实验？”

其他人不由定定地看了他一秒，而徐获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沉重的气氛，又接着问了两个问题，“既然双子城的基因病只针对部分人，在雅族人身上做实验也没用，你们用他们做的是什么实验？尸体最后用什么方式处理？”

“我不知道。”代宋重新坐回去，“双子城的实验室连自救都忙不过来，怎么有余力去做其他实验，而且很少有雅族人送到双子城，即使有……很快也会被转移到其他城市。”

“说两个地名。”徐获道。

代宋这才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慕名而来，慕名而去。”徐获目光平静，没有应该他刚才的话产生任何波澜。

“哈！”代宋讽笑一声，“你很同情雅族人，因为他们被当做实验材料？”

他说着表情一变，带着恨意和狠色道：“那些人应该千刀万剐，他们也不该有后代，那样残暴、残忍的基因就不该延续下去！”

徐获没有打断他的情绪，更没有对这段过去中的恩怨做任何评价，道：“我只是好奇023区究竟在做什么人体实验，你这么愤怒，难道不也是出于对人体试验的反感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同胞在做什么？他们没有援助双子城，你们的城市之间也没有互助，那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代宋表情动摇得很明显，显然他对这些也是抱着疑问的，只是由于实力弱小无暇顾及那么多，但人就是这样，一旦他承担起了责任，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去承担更大的责任，清醒活着的人是痛苦的，他们无法麻木，更无法坐视同胞的麻木。

“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找吧。”他没有松口，而是背过身去躺进了睡袋，结束了这次谈话。

“你懂人体实验？”樊志刚将话题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