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第一个乡镇以后，往后就很难发现问题了，这些单位都通着气，发现领导暗访，会给其他单位打电话，其他单位肯定严阵以待，更有甚者，暗访人员前面走，后面就有跟踪的车辆，他们怕暗访人员从镇政府出来，再去村里暗访。沿途不断打电话，报告暗访人员的车子走向，沿途村子做好准备。一直跟到出了自己的辖区才长长的松口气，调头回来。

等暗访人员走后，给其他单位通气的单位的人会去那些通知过的单位要烟抽，要酒喝。

公路沿线的乡镇被暗访的次数多一些，偏远的乡镇一年难得接受几次检查，往往准备好了，到了下班吃饭的时间，或者领导有其他事情，回单位了。

下一站，林晓直接去了最偏远的黑龙乡。

林晓来过这里，那时候敬老院里就七八个老人，锅里是清凌凌的菜汤。

这个敬老院的院长主动投案了，被采取了留置措施。

到敬老院的时候，正在开饭。

林晓来到厨房，掌勺的中年男人一见，勺子差一点掉进锅里，忙扯下围裙，叫到：“林书记。”

“你是敬老院的厨师？”

“林书记，我是镇里的民政所长。”

“你当民政所长的咋亲自掌勺了？”

男子憨厚的一笑：“经费困难，敬老院里忙活不过来，开饭的时候我来帮忙。”

“什么饭，能给我盛一碗吗？”

中年男人不知所措，道：”林书记，饭菜不好，不一定对您的口味。”

“外面七老八十的老人能吃，我当然能吃。你们几个过来，都尝尝敬老院的饭菜。所长，我们几个吃了，按标准给你付钱，饭菜不够了，麻烦你给老人们再做一些。”

“好、好。”

男人找出一个碗，洗了又洗，擦了又擦，然后盛了一碗白菜粉条，菜里有一点荤腥，几小块肉皮。

又端过来两个馒头，一碗稀饭。

到了饭食，林晓确实饿了，呼噜噜的把菜吃完了。

“你的手艺不错，这白菜粉条很对我的胃口。这里有多少老人吃饭？”

“镇里集中供养一百三十七名老人，村里有两个敬老院，一个敬老院三十人，一个敬老院三十七人，这里集中供养七十名老人，其中男四十七，女二十三。八十岁以上的六人，七十岁以上的-------“所长介绍的很详细。

“吃饭什么标准。”

所长拿过来一个单子：“林书记，这是菜单，我们每天按这个标准执行，早上一个鸡蛋，馒头稀饭，中午是米饭、馒头、或者面条，晚上是炒菜馒头，保证老人吃饱吃热吃卫生，每周两次肉食。”

“他们的优抚金够吗？”

“吃饭是够的，院子里种的有菜，馒头是自己蒸的，逢年过节镇里县里会来慰问，送来的有米面油，吃饭没有问题。”

“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吗？”

所长挠挠头，没有敢说。

“你大胆的说，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需要县委解决的，县委解决，需要镇里解决的镇里解决。”

“还，真的有点问题，林书记我只管说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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