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

“咋没有理发刮胡子。”

“以后准备留长发蓄胡子。”

苗慧苦笑一下：“你准备修仙去？”

“是，以后闲云野鹤，我行我素，放浪不羁。反正没有人管我。”

“找到自我了？”

“找到了，以后修禅悟道，跳出三界。”

苗慧打开酒瓶，倒满酒杯：“为你进修结业干杯。”

“干杯。”

三杯酒以后，吃了几口菜，苗慧问道：“以后什么打算？”

“还没有想好，以后不在体制了，自由了，想办法养活自己，要不是有父母小妹，真的想上山去，了无牵挂，放马南山，采菊东篱，看日落日出。”

“除了她们三个，再没有牵挂的人了？”

“没有资格牵挂了。”

“放屁，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想逃避？”

“不是想逃避，慧，我这样的身份，没有资格再爱一个人了，至少在目前没有资格，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哪有资格谈论婚姻，谈论爱情。”

林晓独自把一杯酒倒进喉咙里，然后点上烟。

“给我一支。”

”不要上瘾了。”

“上瘾了，也和你采菊东篱下。”

“不要和我计较，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官我当了，过了把瘾，以后不想了。”

“林晓，我以为这一次你仍然会崩溃大哭。想不到你玩世不恭了。还记得两年前咱们在九岭的山上，那时候你哭的像个小孩子，让人可怜的心疼。”

“三年前，我从县政府的一个秘书放到九岭镇里，依然是科员，工作轻松了，反倒想不开。现在想开了，走过，路过，经过，爱过、痛过、哭过、笑过。生命是一个过程，当官是一个过程，人这一辈子不能只走一条路，那样到快死的时候会后悔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

“心里话。”

“好，干杯，今天接你的时候，我一直想着见到你的种种情形，我觉得你会崩溃得大骂、大哭、大叫。唯独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洒脱。来喝酒。”

苗慧主动和林晓干杯。

又喝三杯。林晓问道：“东陵公安谁主持工作？”

“你还是没有放下，牵挂你的干警、你的案子。半个月前，市局把经侦支队长派到东陵当公安局长了。”

“政法委书记呢？”

“一直空着。你是不是活动活动官复原职？”

林晓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事，刚被免职又复职，领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准备做生意？”

“没有本钱，做什么生意？”

“去大公司当合伙人或者ceo？”

“没有想好，不过我不想去当什么ceo，听起来牛逼，其实还是别人的一个高级奴才。商场里尔虞我诈唯利是图，我不习惯。”

“那你准备做什么？”

“清净一阵，看看书，准备写网文。”

“写网文？亏你想的出，没有十年八年的打磨，很难出人头地的。”

“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没有想好下一步要你干什么。吃饭，吃完饭你赶紧回去。”

“今晚我不回家了。”

“你还有事？”

苗慧脸一红：“你真是傻子，我留下来陪你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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