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姬依然还是无言，淡淡的盯着少女</P>

“唔！”被这样盯着，绿衣少女好像格外不得劲儿，好像心事被看穿一般。</P>

扭扭捏捏了半天，脸红的吐出一句：“那个，我叫，云雀！”</P>

“你…你很…很像我妹妹，可我找不到她了，父母也死。你……可以当我妹妹么？”</P>

“？”烟姬露出疑惑的表情，妹妹那是什么？</P>

手上的力道放松下来了，好像是知道了少女没有恶意。</P>

绿衣少女眼见她无言，却尴尬起来，大咧咧道：“……总之，往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P>

“往后，我可以偷偷来看你”</P>

说着，少女云雀拿出伤药，扯过烟姬的手臂，小心的涂抹着伤药。</P>

嘴里碎碎道：“怎么这么严重啊！我的伤药好像没什么用。”</P>

烟姬能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在心中流荡，却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P>

“对了，你有名字么？要不就叫我妹妹的名字吧！她叫——小烟。”</P>

……</P>

后来的日子里</P>

烟姬的修炼生活依旧十分痛苦且艰难，但是，由于云雀的存在，几乎每每她受伤回来，都会来给她治疗，陪她说闹，给她讲外面的事情。</P>

她能感觉到心中那股暖意愈加膨胀，却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快乐。</P>

直到那天</P>

漆黑的殿前，烟姬瑟瑟缩缩的跪着，她的“师傅”和一众的师叔伯都冷冷的看着她。</P>

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却仔细听着殿外的声响</P>

“嘎吱”，一行弟子将奄奄一息的少女云雀扔在地上。</P>

她的身上血迹斑斑，将那熟悉的绿衣染得发黄，气息似有似无，趴在地上不省人事。</P>

烟姬用着针孔般的瞳孔，紧紧盯着云雀的身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P>

“你真的以为自己长得像人，自己就是人了吗？”</P>

“明明是一个妖怪，就不要妄图招惹本不该有的。”</P>

“看到了没？这就是你的错造成的后果”</P>

“你本就是怪物，要做的只能是修炼，其余所有的都只是牵绊”</P>

七嘴八舌的斥责，让烟姬落入漩涡，她只是……妖怪而已，不配拥有其他。</P>

宗主“师傅”却没有斥责，也没有制止。</P>

自此，烟姬再也没有见过云雀，她的生活只剩下作为“怪物兵器”而活。</P>

强大的资质与战斗力，很快让她成为血妖宗的“青年魁首”。</P>

直到</P>

血妖宗不分正魔，肆无忌惮的滥杀弟子之事暴露。正道大军压境，魔道袖手旁观，甚至煽风点火。</P>

“师傅，我们怎么办？”烟姬脸上满是血迹的问着宗主，言语中没有丝毫情绪。</P>

望着被攻破的山门与不断死去的弟子，宗主的气息变得愈加迟暮。</P>

“唉，大势已去，但，你是我的希望。你一定要逃出去，找到机会，恢复血妖门”</P>

烟姬是不会质疑的，她只会执行。</P>

就在她化作流光离开的那一刹那，宗主的话飘到了她的耳中，</P>

“当年，或许是我错了。去发挥作为人的一面才能使你变得更强，而不是兵器。”</P>

当受伤远遁的她回首之时，血妖门，毁于一旦。</P>

多年前</P>

在世间学会用烟视媚行，来掩饰作为冰冷怪物兵器的她，遇到了寻仙失败的王德，最终找到了小乞丐。</P>

……</P>

林佑轻轻握着烟姬冰凉的手掌，心中五味杂陈，或许，这才是她执意想要成为“人”的原因。</P>

只是她，太笨拙了。</P>

只想通过成为“人”来获得失去的一切，却没学会如何像“人”一样活下去？</P>

天空中的雨渐渐停了，一缕日光洒向林佑与烟姬。</P>

真不知是手掌的温度，还是日光将暖意传递给了烟姬。</P>

烟姬垂死的脸上，挂上一丝和煦，口中似乎喃喃道：“好……温暖！”</P>

忽然，林佑感受到手中微微传来一股沉重，烟姬的身形慢慢消散而去</P>

只剩下，一节树枝，躺在林佑手心，</P>

而林佑缓缓用力，将它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