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一个巷口里，被发现时衣不蔽体，消息很快就在本市轰动。</P>

这个案件很快就结了，因为罪犯们选择自首，他们是隔壁普高里的一群混混，他们早就盯上了胡涵，一个长的清秀可人的小哑巴，往日最多就跟一个女生一起上学，让人不想注意都难。</P>

他们之前蹲了胡涵很多天，专门等到胡涵上学没人陪伴时动的手。</P>

沉钰手脚冰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老旧手机。</P>

沉钰看到新闻上写的：“据悉，滋事学生本欲对被害人同行的朋友一起下手，奈何那日被害人同行的朋友没有同被害者一起……倘若朋友跟被害人一起，倘若被害人不是哑巴……这项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呢？”</P>

如果那天她没有睡过头，如果那天母亲没有把胡涵赶走，如果……</P>

只要有一个如果变成现实，胡涵是不是就不会死了？</P>

眼泪簌簌地落下，沉钰捂着嘴巴，发出压抑的哭声。</P>

现在是晚上，不能被妈妈听见，不然要挨骂的。</P>

本来母亲就因为死人晦气而拦着沉钰，不准沉钰接近胡家，导致沉钰连胡涵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P>

那个抿嘴笑起来，脸上带着小酒窝的女孩子，那条鲜活的生命在即将步向光明未来前戛然而止。</P>

而自己却连告别都没有送上。</P>

……</P>

胡涵去世没几天，沉钰敏锐地察觉到班里同学对她的敌意。</P>

“听说她都没去葬礼……好绝情。”</P>

“新闻上说如果不是她那天没跟胡涵一起，胡涵就不会死了……”</P>

“啊？害人精啊？可怜的胡涵，对她那么好诶！”</P>

“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啊？葬礼都不去，结果来学校装……”</P>

“这么恶心？好心机啊！啧啧啧，最讨厌这种人了。”</P>

……</P>

沉钰默默地收拾着同桌的课本，这里先前是胡涵的位置，现在胡涵没了，所以胡涵的父母要把东西带走。</P>

老师吩咐沉钰把东西带给站在门口的胡涵父母。</P>

沉钰扛着一大袋书本出门，两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红着眼眶，面色戚戚地跟沉钰道谢。</P>

沉钰把麻袋放到对方身前，她想问问胡涵，但她不敢。</P>

胡涵走后，她连最后一个可以正常沟通的人都失去了，现在的她仿佛有沟通障碍般，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发声。</P>

“你是涵涵的同桌吗？”胡涵的母亲突然问道。</P>

沉钰迟疑地点点头，胡涵的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从涵涵的……遗物里找到的，你就是沉钰吧？这个是她给你的生日礼物。”</P>

沉钰脑海一片空白，颤抖着接过盒子，喃喃道：“谢谢您。”</P>

……</P>

沉钰回到教室座位，无视旁人投来的视线，慢慢地打开手里的盒子。</P>

精致漂亮的小草环边上有一张小纸，熟悉的字体写着：</P>

“生日快乐，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下个生日我们还在一起！”</P>

沉钰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意，眼前一片模糊。</P>

骗子，你连这个生日……都不在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