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P>

“左佳，你的丈夫呢？”</P>

“他——出去执行任务了，还没有回来。”</P>

“哦，总是很难见到他。”</P>

“是的。”</P>

“对了，左佳，我这次来华国，是想做生意的。”</P>

“你想做什么生意？”</P>

“最好是服装、日用品，大家都需要的东西。”</P>

听到安德华这么说，甘景枳立马就想到了去年羊城毛纺厂的那批毛衣。</P>

毛衣的质量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并且原本就是要出口的，如果能促成安德华拿下那批毛衣，不仅解决了毛纺厂的坤村堆积问题，也能给国家赚外汇，真的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P>

要不是安德华还在，甘景枳都想马上打电话给毛纺厂。</P>

那批毛衣一共是十万件，她和朱乐理一共卖了四万件，还有六万件，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卖出去了，还剩多少数量了。</P>

于是等吃过晚饭，把安德华送走后，甘景枳马上给兰姐打了电话。</P>

她是直接把电话打到毛纺厂的，大概是下班了，一直没有人接。</P>

不得已，她只好打给康伟，让那个康伟帮她找兰姐。</P>

等到兰姐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P>

兰姐告诉甘景枳，那六万件毛衣还一件不少地堆在那里。</P>

去年靠他们卖掉四万块，厂子又苟延残喘了一年，今年厂子没接到什么订单，大家每天上班都很闲，已经有两个月发不出工资来了。</P>

甘景枳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P>

“兰姐，你能不能把每个款式都寄一件样衣给我。”</P>

“甘同志，你是想？”</P>

“你们这批毛衣本来不就是国外的订单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卖到国外去。”</P>

“真的吗，你真的能帮我们把毛衣卖到国外去？”</P>

“这个还不能保证，你先把样衣寄过来，让客户看看，如果客户想要，说不定还要到你们厂子里去参观。”</P>

“行行行，我马上跟我们领导汇报这件事情，等下——不，明天，明天我第一时间就把样衣寄给你。真的太好了，如果这些衣服能卖出去，那我们厂就应该有钱发工资了。”</P>

“兰姐，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个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呢。”</P>

“甘同志，我相信你，因为只有你还记得我们厂的这批衣服。”</P>

自从那十万件毛衣被毁约之后，厂里虽然想了很多办法，但只有甘同志真的帮他们把毛衣给卖出去了。</P>

甘景枳偷偷在心里叹了口气，能不记得吗，她就是靠着那些毛衣赚到了第一桶金的。</P>

不过她还是说：“我只能尽力促成。”</P>

“好，不论结果如何，我和我们厂的员工，都感谢你。”</P>

挂了电话后，甘景枳突然觉得很累，很无力，也很急切。</P>

她不得不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到十二月份，等到改革开放，一切都会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