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缓缓道：“这也是个办法，罪大，必得死几个。不如这样，自愿死的，站出来，超过十个，其它人就免死。”</P>

“我！”李大孬头一个站出来。</P>

“我！”</P>

“还有我！”</P>

陆陆续续，一共有七人。</P>

“还有吗？”颜如玉问，“不够十个，就得一起死。”</P>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咬破唇，狠狠一抹泪，又站出两个。</P>

“还有没有？”</P>

最后一个，李大孬身后的一个小瘦子，年纪看着也小，眼泪汪汪的。</P>

他上前道：“王爷，我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十三岁，能不能帮我把平时攒的碎银子交给她？”</P>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钱袋子，天蓝色布上绣着一朵小红花。</P>

李大孬大声道：“王爷，十个人，够了！”</P>

银锭别过脸，低低骂一声：“他娘的。”</P>

霍长鹤没说话，颜如玉目光掠过他们。</P>

“你们中间，有谁身上有职务？小队长也算，往前走一步。”</P>

包括李大孬在内，六个人往前走了一步。</P>

“你们四个是普通士兵？”</P>

“是！”</P>

颜如玉点头：“银锭。”</P>

银锭立即上前，颜如玉手指一点人群中：“那个人，把他带过来。”</P>

银锭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后脖领子，把他拎到近前。</P>

此人低着头，身上穿着皮袍子，腰侧刀鞘宽大，颜色也同其它人的不一样。</P>

“抬起头来。”</P>

他不抬，银锭一把揪住头发，强迫他抬。</P>

“是你，”颜如玉轻笑，“又见面了。”</P>

副将咬牙，银锭一踢他膝盖：“跪下！”</P>

“你应该知道，沈怀信带兵来的真实目的吧？”</P>

副将刚要开口，银锭一耳光抽过去：“说话！”</P>

副将：“……”我没说过要不说。</P>

“我……我的确知道，不过，我还劝他来着，可他不听，非想置王爷于死地。”</P>

“我也不想的！”</P>

四周一片哗然，不论是那一百多名病弱，还是两百多精锐，都在骂他。</P>

霍长鹤一摆手，现场又安静下来。</P>

“既然这样，那你必须得死。”</P>

副将抬头：“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我还知道沈怀信的一些事，我愿意都告诉您，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P>

霍长鹤似笑非笑，狭长的眸子睥睨而来：“临阵倒戈，卖主求荣，就冲这个，你也该死。”</P>

“沈怀信是什么人，本王比你清楚，你能知道他什么事？无非就是些没用的琐事罢了。”</P>

“想用这些和本王交换你偷生的条件，”霍长鹤冷笑一声，“不可能。”</P>

副将：“……”</P>

“明知此行不可为，明知带这么多人就是入火坑，但你既无军人的风骨气节，又无同袍道义。”</P>

“所以，你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