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噩梦妖镰的胸膛，踹的她呕的一声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污血，又一脚踩下。噩梦妖镰的脸被踩进了自己刚刚吐出来的污物里，被上位者的脚来回碾压。</P>

“你的罪孽如此深重，早应该知道。”</P>

“如果被我抓住，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你。”</P>

“所以。”</P>

她收回自己的脚，用噩梦妖镰的衣裙给自己擦了擦鞋跟上的血渍，笑得惊悚。</P>

“你没有第二种选择。”</P>

“你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原谅。”</P>

“你，只能。”</P>

“当我的狗。”</P>

“——永远。”</P>

白骨游蛇无声地放开噩梦妖镰，后者从血污间抬起头，无声地，仰头注视着月玄清那看待垃圾的视线。</P>

然后，她点了点头。</P>

接受了自己的命运。</P>

噩梦妖镰那仅存的，身为“人”的自尊心，在月玄清的目光注视中，春雪消融般消失了。</P>

彻底不存在了。</P>

早就应该丢掉的。在她通过了那个残忍的意志力考核的那一刻就该丢掉了。</P>

因为从那一刻起，他们这些实验体就不再是人了。他们是那些披着人皮的疯魔为了创造出人造神明的执念，他们是受害者，也是为虎作伥的伥。他们前赴后继地进入那小小的实验室，横着，破碎着，化为齑粉着离开那里。</P>

他们源源不断地为后来者施加更新更多的苦楚。</P>

去隔壁的莉莉安娜这时从门外推着轮椅进来，笑盈盈地问月玄清，那只不服的boSS屈服了没有。</P>

月玄清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污浊，抬眼，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P>

“她已经服了。”</P>

她扭头看了噩梦妖镰一眼，眼中并无任何东西跃动闪烁，但是噩梦妖镰还是克制不住自己身体地疯狂颤抖。</P>

像她这样疯狂地无差别报复的疯子不可怕。</P>

真正可怕的都是那些明明疯了，却佯装出一副很冷静理智的模样，背地里却阴暗地盘算着谋划着，一场巨大阴谋的，理智的疯子。</P>

就因为疯的不动声色，所以没有人能够抓到他们，没有人会怀疑他们。</P>

而这样的毒蛇，她眼前就站着一条。</P>

她的疯狂已经庞大到世间没有任何容器能够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