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门早已就已经敞开。</P>
绵延百米的红色毯子,铺垫开来。</P>
骑着高头大马的陈秃子,身上仿若佛光照耀,璀璨星光。</P>
在所有人看来,作为第一个踏足京城的人,陈秃子无疑已经是众多义军里,至少是明面上的天下共主。</P>
京城是什么地方?</P>
那是龙兴之地!</P>
那是自明朝洪武皇帝朱元璋定都以来,两朝古都,龙气最重之地。</P>
如今赶走了姓赵大的,这个陈秃子自己登记上皇位。</P>
如何能够不教人,教世人所遐想?</P>
“众将士,随我进京!”</P>
陈秃子大手一挥,招手到自己身后列阵的十二万名士兵。</P>
至于其他义军首领的队伍,都被陈秃子这个心机人,安排在了大后方。</P>
可以说。</P>
只能够等到陈秃子所部的十二万大军在进入京城东门之后,才轮得到他们。</P>
这该死的安排。</P>
随着陈秃子黑色的高头大马,抬起骄傲的马蹄,抬入京城京城门的那一刹,一切都仿佛凝固, 事情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既定事实。</P>
全华夏,也该在这一刻明白。</P>
陈秃子,这个自称明朝陈有谅的后人,老天爷派遣过来接替赵忠卿之位的天选之子,已经成了事实。</P>
无论怎样,无论世人怎么样想,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P>
“京城的青砖,就是不一样呐!”</P>
金秃子大嚷一声,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他要让部下所有士兵,要让身后的所有人都看见,好好的看见自己的马鞭。</P>
他,陈秃子,如今也是人上人了。</P>
未来的皇帝。</P>
当今的华夏之主!</P>
没有人可以反对,可以质疑的自己的地位!没有人!</P>
“啧啧啧,京城到底是京城,乡下地方没得比。”</P>
从东门进入之后,因为京城内部建造的拥挤,虽然道路足够的宽敞,可在十多万大军面前,还是如同小肚鸡肠。</P>
陈秃子本人骑着红鬃烈马,都在最前沿,在他的左右两旁稍后位置,是护卫队伍,是自己最信任的亲兵。</P>
整个道路,可以容纳同时五匹马齐头并进。</P>
陈秃子的红鬃烈马在整个残破不堪的街道上是在算得上是亮眼的存在。</P>
京城此刻的街道,因为百姓们的自发洗劫,早已就变得人去楼空。</P>
除了空荡荡的墙壁,还有挂在墙壁上带不走的排便等等大件物品,什么都没有了……</P>
一阵微风吹过,几张宣纸,哗啦一声,从陈秃子的眼前飘荡而过。</P>
看着两边倒刷而过的残破墙壁房屋,还有街道随意滚落而过的残卷,瓜果,虽然一切都是荒凉之至。</P>
可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到陈秃子的心情。</P>
换一个角度。</P>
如果自个是赵忠卿,在临走之前,可要做的比这个还要过分。</P>
不光要带走所有的金银财宝,还得要毁坏这里的所有房屋,把紫荆城,把这里的一切,都付之一炬。</P>
化为灰烬。</P>
这样,才是真正的撤离。</P>
才是真正不给敌人留下任何东西。</P>
想到这里。</P>
陈秃子不由得心里莫名觉得,自己比赵忠卿在做人上,更加的透彻,执行某种策略时,也更加的贯彻到底。</P>
“赵忠卿,你到底是不如我的,一点改名,管中窥豹,这京城的残状,远远不够,远远不够。”</P>
房子还在。</P>
只需要在之后大量迁移百姓过来,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市,便会焕发盎然生机。</P>
京城,就回到了京城那个京城。</P>
曾经被华夏百姓视为中心,权力至高点,龙脉最盛的京城。</P>
京城的此番景象,同样也被陈秃子身旁的师爷看在眼里,他策马上前几步,在马头没有超过自家大帅的马头前,刹住了脚步。</P>
“陈大帅,眼下这……”</P>
陈秃子率先开口,他当然知道自家这位师爷在担心什么,要开口问什么。</P>
不过自己眼下可不是修复京城的时候。</P>
最为重要,最为紧迫的是对付身边的那大大小小的义军首领们。</P>
一想到到手后要按照约定的那样,赏赐金银给这帮家伙,还得送他们回封底,心里这口气就上不来。</P>
明明……明明所有的金银都因该是自个的,明明所有的土地都因该是自己的……明明,这天下的都该听自己指挥……这天下就应该只有自己这一方势力。</P>
所有胆敢威胁到自己,威胁到自己皇权的存在,都要扼杀在萌芽之中!</P>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是。</P>
陈秃子的眸子中,那阴暗之色,骤然增长。</P>
在他心里。</P>
从来就没有什么盟友。</P>
只有利用。</P>
人与人相处,就是利用,没有其它。</P>
不过,自己从来都是属于那种提了裤子不认账那种。</P>
事办完了,到了分红的时候,突然动刀子。</P>
这种行为,打心里从来就不觉得卑鄙如果被算计,只能说,还是太年轻。</P>
“师爷。”</P>
见到陈大帅招手,师爷贴近了些。</P>
“今天晚上,宴请所有首领。”</P>
“可是,大帅……这,他们会不会可能不来?”</P>
“怕什么,可以允许他们带上少量卫兵,同时,可衣着铠甲赴宴。”</P>
“这……”</P>
在师爷心里。</P>
鸿门宴如果这样搞,可就不是鸿门宴了。</P>
一旦给了这些家伙身附铠甲,手提长刀的机会儿,那么无异于是给自身找麻烦。</P>
不过既然要想他们过来,只能姑且这样办了。</P>
“是。”</P>
师爷低沉一声。</P>
退了下去。</P>
陈秃子自然知道这么搞自己杯酒释兵权的机会成功率将会大大降低。</P>
毕竟。</P>
能够待在主帅旁边的卫士,都是以一敌十的厉害人物。</P>
可也是无奈之举。</P>
不让他们带,便没有安全感,其余各义军首领又怎么会愿意赴宴呢。</P>
既让他们放宽了心过来,又想要让他们把命都留在这里,只能够在酒水里下功夫了。</P>
陈秃子的好心情全然没有被影响到,至少没有被自己心中这个卑鄙的,卸磨杀驴的办法给影响到半分。</P>
只要自己不认为心中有愧,那便没有愧。</P>
陈秃子就是这样一个人。</P>
自己活了一辈子。</P>
唯一后悔愧疚的便是没有早点,没有在少年时,便腹黑满体。</P>
这样,可以少吃好多好多亏。</P>
也可以早点成事。</P>
想必,如果真的早一点看透这个该死的黑暗的世界,学会做人做事,学会利益交换,学会卸磨杀驴等一切卑劣手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