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哥!”</P>
“红艳!”</P>
异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P>
崔忠义和任红艳都激动得像在南市凭空捡了个不用上交的金疙瘩!</P>
“忠义哥,我打你留的电话咋一直忙音呢?拨了好多遍都打不通,后来又提示号码是空号。</P>
到底咋回事?”</P>
任红艳激动问道。</P>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望财蹂躏得差点没死的人,如今大变模样的状态,崔忠义内心翻涌起不可抑制的欣慰。</P>
“找个地方说话。”</P>
崔忠义笑道。</P>
“去你住的地方!”</P>
任红艳也开心笑道。</P>
“呵,红艳,哥昨晚住了桥洞。咱今个也学学城市人,找个喝茶的地方,一边喝一边说。”</P>
崔忠义没有对住桥洞遮遮掩掩,就像大丈夫何患无妻一样,他觉天地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能当床。</P>
任红艳揣着一肚子问号跟着崔忠义进了一家小茶楼。</P>
南市盛行喝茶,大小茶楼随处可见,又实惠又干净。</P>
任红艳急着想听崔忠义在南市发生的事,崔忠义就把事情捋了捋,拣重要的告诉了她。</P>
任红艳感慨道:“忠义哥,你还是没多大变化!不管生活再苦,都能乐呵呵的。”</P>
崔忠义笑道:“红艳,说说你这两年的生活吧,哥看你状态还是不错的。”</P>
任红艳说了很多细碎的事,最后用一句话绾结道:“反正只要出了咱村,就是条活路。”</P>
任红艳的激动和快乐开始黯淡。</P>
往事随风,可风有刮回来的时候。</P>
记忆在,伤痛就会永远在。</P>
终于,任红艳还是问起了望财,望小玲和望毛毛的状况。</P>
崔忠义看着她,有那么十几秒没有说话。</P>
任红艳喏喏道:“我这两年匿名给他们寄了钱。”</P>
“钱都到了望财手里,赌得厉害,赌完了就打骂小玲和孩子。”</P>
崔忠义沉声说道。</P>
任红艳嘤嘤哭起来,哭够了,端起一杯茶对着崔忠义道:“哥,不说了,我晚上还得去厂里上班,我以茶代酒,敬忠义哥一杯!”</P>
崔忠义和她碰了杯,一口扪了下去。</P>
风的交给风,树的交给树,泥土的交给泥土吧。</P>
崔忠义救过任红艳一次,她以后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置喙半个字。</P>
人都是靠自己才能最终长大的,包括他这个窝囊的中年普通男。</P>
快分别时,任红艳推荐崔忠义去她打工的工厂去应聘试试看。</P>
“忠义哥,恒源玩具厂是南市最大的玩具厂,厂里的风气也还好,你去试试吧。”</P>
崔忠义笑着应了一声。</P>
任红艳把能联系到她的一个电话留给了崔忠义,让他有了住的地方后联系她。</P>
“忠义哥,你来南市,不管咋说,最高兴的人都是我。</P>
有个啥事了我能有个哥靠。”</P>
任红艳又开心起来。</P>
崔忠义把到嘴边的“最指靠住的靠山是自己”憋了回去,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太装逼!</P>
没背景的人才这么的阿q,但凡有点背景的人都不会说最指靠住的靠山是自己。</P>
两个人分开时,任红艳说要给崔忠义开间宾馆住,崔忠义呵呵笑道:“放心,有叫你破费的时候,今晚先不让你破费了。”</P>
但崔忠义让任红艳买了今天喝茶的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