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反感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人。
我以前一直觉得所谓的大公无私精神在这年头跟同情心一样,是最廉价的玩意儿。
白缘老哥就是个很典型的独善其身的人。
我当然不会去指责他,只不过我怎么也得把这件事情彻底弄清楚吧。
梅子没了,老赵死了,按说事情确实结束了。
但是,梅子口中的仪式到底是什么玩意。
那栋危楼里的鬼魂横行了这么多年,又是如何骗过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的?
再有,我怎么就突然活过来了呢?
这些问题,我都要弄清楚吧……
听完我的问题,白缘下意识地掏出一根烟,他可能随即又想到这里是病房,又把烟放回烟盒,才说道:“是的,我确实大致知道一点,不过我所了解的并不会有你多。而且,梅子这事吧,我不想管,也不能管。”
“我理解……”我点头轻声道。
“不!”白缘蓦然站起,对我声色俱厉地吼起来:“你不理解!”
这货又是哪根筋不对啊……我有点愕然,从昨天初次见面开始,他就老是针对我。好像我欠了他几千万块钱似的。
“我昨天就告诫过你,请你远离我的女儿。五弊三缺,你当耳旁风吗?你会害死我女儿的!”
果然白缘是在担心五弊三缺的命格。传说阴阳先生都是命里有五弊三缺的,没钱没福那是铁板钉钉的,家破人亡也不是很新鲜的,甚至英年早逝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白缘跟白衡衡的父女关系极其不好,也是“五弊三缺”在作祟。
话说回来,我爷爷对“五弊三缺”这东西嗤之以鼻,反正挺不屑一顾的。
而且他一生确实也挺风光的,全村人都敬他,唯独除了一点——爷爷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走得很早。
就不知老来丧子算不算中了“五弊三缺”的诅咒呢?
总之,不管咋样,平白无故被人咒命不好,这事搁你身上你乐意不?我反正不乐意。
所以,我对岳父,哦,不对,应该是对白老师讲:“白老师,你这么说话有点不中听吧,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五弊三缺?”
白缘听了以后先是嗤笑了一阵,然后他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纸片。
这张纸片还挺大的,它微微泛黄,还透着一股让人闻着很不舒服的怪味。我在失去意识之前貌似闻到过这个味道。
“这是啥?”我接过瞅了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吓得我眼珠子都掉下来。
纸片的前几行都记载着几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的生卒时间。
等我看到纸片的第五行时,我看到了我的名字:“杨肆,杨家村人。生:1250年9月9日0点整;卒:1268年9月28日16:1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