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肆,男,今年十八。
九月三日,我独自一人上了火车,带着行李,也带着故去的爷爷传给我的一张祖传护身符。
最终,我留给生养我的穷乡僻壤一个青涩的背影。
老家真的太穷了。所以,临行前,妈妈叫我不要回来了。
我知道这不是一句诅咒,而是殷切的希望与祝福。
虽然大学在大城市,但校址所在地却是城乡结合部。
大学四周是大片的菜地,只有几条乡间小道可以供我们学生去市里玩。
所以,要不是高考成绩不理想,打死我也不愿意填这所学校。
因为我觉得,我们学校这种地方,很适合作恐怖片的实景拍摄地。
不过,后来在分配宿舍的时候,我却觉得能进这所学校也不错。
因为学生数量与宿舍数量比例的原因,我被安排进了一间双人宿舍。
室友是个沉默寡言的高冷男,叫张颌,跟三国历史上的那个张颌同名。
他跟我同住两周后就离开了宿舍。
他退学了,他准备再拼一把,再战高三,考一个985名校。
一人独享的宿舍让我相当满意。
只是有一点,我非常在意——我的宿舍楼北面是一座山丘,山丘上满是乱坟。
很不巧,我宿舍的阳台是朝北开的。
夜幕低垂之时,我总是听见莫名其妙的哭声。
半夜醒来之时,我总觉得暗处有东西在看着我。
这种莫名的恐慌萦绕在我周围一段时间后,终于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一晚,班级里夜自习结束,我连忙第一时间回到宿舍。
已是深秋,夜风很大,半夜萧索的秋风听起来很渗人,因为我担心半夜听这如同鬼哭一般的风声而失眠,便早早打了开水,准备洗漱睡觉。
“砰砰砰!”睡梦之中,宿舍门被人急促地叩响。
“谁啊?”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窗边的台灯。
门外没有回应,只是又响起了“砰砰砰”地敲门声。
“谁?”我再次试探着问道,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大约是过了三秒吧,“砰砰砰”,又是三声敲门声响了。
这回我的脚步停住了,床头台灯的灯泡也恰巧在这时闪烁了几下。
我怔在原地没动,三秒后,又是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岂敢发声,连忙跑回床上,从床头里摸出手机。一有情况,我就立刻报警。
果然,敲门声是有节奏的。每隔三秒,就会响起一阵敲门声。到底是什么人在敲我的房门?
借用《怪谈新耳袋》里的台词:“隔绝你与另外一个世界的只有一道薄门,你永远不知道门外的是何人。”
我心中如小鹿乱撞,颤抖着手开手机准备报警。
然而,短信箱内显示,我有新的短信。
我连忙点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
发信人是张颌,曾经与我同宿舍的张颌!短信内容很简短,只有三个字:“快开门!”
我强忍住惊叫的冲动,连忙关掉了手机。
然而,已然关机的手机的屏幕又亮了!
又是一条来自张颌的短信。
“不可能……我明明关机了!这是怎么了?”我在心底里嘶吼着,嘴里却没有发出一星半点声音。
因为,我忌惮外面那莫名其妙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