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无人的庭院,我看见了它的辉煌。”</P>
“污秽者的信仰,地狱的报偿。”</P>
“剥开花蕊,轻嗅芳香。”</P>
“用鲜血将它喂养。”</P>
“我将希望酿成蜜浆。”</P>
“把霉菌流放到天堂。”</P>
“我蔑视生命——”</P>
他顿了顿。</P>
接着,说出了最后一句。</P>
“——憎恨死亡。”</P>
紧接着,他将长针刺进了男孩的喉咙之中。</P>
……</P>
……</P>
“呼……该死的,还有多少?真要命啊……”</P>
甩出几柄飞刀,暂且逼退了那些类似蟒蛇的触手,安德的面色有些虚弱。</P>
他没办法不虚弱。</P>
虽然过程没什么可谈的,但毫无疑问,用自己的血液为代价,直到在价值上与近千的民众等重,这样的行为几乎将他榨干了。</P>
而很显然,在救人之后,他被暗算了。</P>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P>
一边骂着,他开枪。</P>
徒劳的开着枪。</P>
而就在与他仅有几步之遥的铁门外,艾萨克,维多利亚,安雅……乃至于拉维尼亚。</P>
所有人都想要救他出去。</P>
然而,都是徒劳。</P>
安德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不必要的谨慎。</P>
哪怕他再多付出一点点努力,不再那样谨慎,在先前直接将这该死的门毁掉,他也不至于陷入这样绝望的境地。</P>
灵性,神秘学。</P>
这些曾是他左膀右臂的事物,此时此刻都变成了系在溺水者与河底巨石之间的铁锁。</P>
正如安德让其他人忽略了手杖中的底牌一样,那些带来恶魔的始作俑者,也为自身进行了类似的掩藏。</P>
起码,在事情集中爆发前,没人会在乎那五十个就地扎营的医学修会成员究竟在做什么。</P>
而安德,又是个贪婪的人。</P>
他在做着某种贪得无厌的事情。</P>
事实上,他早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但他太过自信了。</P>
或许是灵魂引擎带来的傲慢的影响,他坚持着,直到使用了那些血液,将所有的民众全都送出了这片该死的里世界后,他才开始思考如何逃亡。</P>
但很显然,万事万物都有代价。</P>
既然他用自己的血作为了替代品,在品尝了如此珍馐美味后的恶魔,也绝对不会放过眼前更多的血液与骨肉。</P>
血液的浇灌孕育出了恶果,而在某种神秘学的意义上,安德几乎是自己拱手送出了全部的生的希望。</P>
一道铁门之隔,隔绝的是空间与死亡。</P>
虽然艾萨克等人都在尽力攻击着这个该死的神秘学仪式,但显而易见的,在他们击穿灵性层面的封锁以前,安德的肉体便会被彻底撕碎。</P>
……</P>
“还有什么办法吗!”</P>
不断的攻击着铁门,维多利亚徒劳的试图击破灵性壁垒,同时焦急的询问。</P>
等离子炮早已过载,而那些圣物化的爆炸物也在一分钟前彻底告罄,此时此刻,众人只能靠着为数不多的圣物与有限的圣物化的武器进行攻击。</P>
维多利亚知道,希望渺茫。</P>
但她不想放弃。</P>
艾萨克、安雅……</P>
甚至是拉维尼亚。</P>
没人想要放弃。</P>
没人希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死。</P>
他们早已经将安德当做了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