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爸忍不住了,跟我说:“你明天跟我回厂里转转,我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工作。”
安排个毛啊?他就一修理工,虽然挂着师傅的名号,但没有任何实权。
我估摸着他可能跟厂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想让我给他当学徒。
我爸那厂是个国营企业,有子承父业的传统,把我搞进去不算难,但他们那厂没搞头啊。
几十年的老厂了,还是生产以前那些落后别人好几代的机器卖,销售搞不起来,都要倒闭了。
我是不想去的,但我妈也说我不能这么厮混,我只好同意咯。
没法子,我回来得仓促,原来说好的我要打工给老板还买车钱(说的我买自邹洁莹的那台破车。),现在时间不够充沛,我只好说债还没还清。
我妈着急,我又不肯要她的钱拿去还债,只好打工咯。
本来也是说了是想回家就业才回来的,总不能一直闲着吧?
其实我早没钱了,也想过找工作,甚至去面试过几份。
还是跟以前同样的问题,我干过厂长之后,一般的工作都看不上。职位稍微高点的别人又看不上我,于是就一直飘着咯。
答应去我爸的厂,我也只是想敷衍一下,先把年过了再说。
唉!眨眼寒假又到了,才回来一两个月,莞城的事就好像变得很遥远了。
不知道我消失以后有没有人想过我,找倒是肯定没人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因为知道我家在哪的人并不多,而且我还把原来的手机号给作废了。
我心想着别人不知道我家在哪,姬晓春总知道吧?她过年会不来看我?
结果放寒假了,我也不见她过来,
今年看来她妈不打算带她回来过年了。
蔡笑嫣就不想了,我对不起她,以后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有点郁闷的是,林芳回来了。
那天我在我们机修的办公室里偷懒睡觉(我进我爸那厂工作了,真是给他当徒弟。),有人拿东西挠我鼻孔把我搞醒了。
我正要发火,她笑嘻嘻的就跳出来了,问我说:“惊喜吧?猜猜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
我瞟她一眼,懒得理她。
想找我还不容易,到我家里一问不就知道了?
进来厂里也不难,这厂现在都破落得连保安都懒得拦人了,附近的很多孩子又都是以前的职工子女,都是熟人,进去逛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还在生我气呀?”林芳试探的问我。
我没好气的说:“你谁呀?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我起身去打开水。
“人家也是喜欢你嘛!谁让她跟我抢男人。”
林芳追着我说。
哎呦!她还有理了?
我不耐烦的说:“都过去了,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事。没事你就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喝了口水,感觉怪怪的,就吐掉去找茶叶。
林芳还真是贱到没脸没皮了,我叫她滚,她居然一点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那你是原谅我了?太好了,我又可以追你了。”
我把找到的茶叶怒拍在桌上道:“你属狗的啊?见到骨头就想咬。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机会了?”
林芳还是没羞没臊的:“嘻嘻!我就是属狗的啊,汪汪!汪汪!”她无视了我后面的话,叫完就来舔我的脸,真当自己是狗了。
我推开她说:“你恶不恶心呀?少TM烦我,我跟你没可能。”
“我不管,我就要缠着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林芳说着来搂我手臂,粘着我不放,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她是不是疯了?真TM贱,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烦。
我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是不依不挠的,看出来了,她真是喜欢我,只是不能理解,她既然那么喜欢我,以前怎么不出手,现在大家都乱七八糟的了,她才跑来凑热闹。
难道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