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问他们说:“你们采木头不犯法吧?”
四叔笑说:“我们不动山里头的。我们村附近几座山头上的树,说白了基本上都是我们种的,我们砍那些,zf都管不着。”
是这样吗?回头我翻翻有关法律去。
有个老爷子,我都忘了是罗英的四爷爷还是六爷爷了,他愤愤不平的跟我说:“zf鸟事都要管,以前我们爱到哪砍树就到哪砍树,爱砍哪棵就砍哪棵,谁都管不着。现在砍棵树还要等他们同意,憋屈。你说这树是老天爷种的,关他们什么事呀?”
我讪讪不知道怎么应他。
罗英搂着他手臂说:“四爷爷,你生什么气呀?咱们不是好多树都有移植过来吗?”
老爷子火气挺大的:“种不活有什么用?就是活了也长不多,就那几棵。这里的条件哪能跟山里头的比?山里头地多肥。”
老爷子说到最后都不管有没有人听了,一个人也在那喷。
罗英四叔不好意思的拉我一把小声说:“你跟我来,给你看个稀罕玩意儿。”
我跟他去了,他直接拉我去他家,进房,指着一张大床问我说:“你看这床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工艺很牛逼,就说:“雕工很好,你雕的?”
“哪能。我爷爷的爷爷雕的,老物件了。你看它能值几个钱?”
我什么都不懂,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的摸看了会儿说:“东西很好,就是年代远了,有点破旧。”
听我这么说,四叔不乐意了:“破什么呀?这是好木,几百年了,你看,一点裂缝都没有。还有,你看这……”
他给我指说好些珍贵难得的地方,我还是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最好他无奈了,问我说:“你知道这种木头外面现在卖多少钱吗?”他给我比划了下手指说:“这个数。”
我挺汗的,蒙了几把才说对。数目挺吓人的,亏我还是跟木头打交道的,居然不知道。都怪崔潇潇,我不管木艺店的事,她也不逼着我学习一下基本的知识。
四叔说兴奋了:“木头都这么贵了,你说再加上这工艺……以前城里来过好些人,给这个数就想把东西弄走,我给气的,直接就赶他们走了。”四叔又给我比划手指。“他们后来还来过几次,但给的价钱都高不到哪去,我不肯卖,他们就走了,这么多年了,再没回来过。我也不是漫天要价,我找人进城问过,我们家这床,起码值这个数。”四叔比手指的时候两眼放光。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想发财。
问题是,他跟我说干嘛?我又买不起。他不会是当我是大老板了吧?
我一问才知道误会了,四叔说:“没,我就想问你,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到买家?东西是好东西,但我卖不掉。家里挺困难的,以前是矫情,现在不想留着等烂了。”
原来是这样。
可惜他高看我了,我哪有路子呀?我连这玩意儿是不是值他说的那价都不知道,倒是知道古董挺值钱的。
我没敢答应他,只说试试看。
他说是信得过我才叫我帮忙,如果我想要的话,价钱也好说,就是运输要交给买家,说以前不敢自己运出去,就是怕烂在路上不值钱了,没办法,东西太老,路太颠了。
四叔还说村里每家每户都有点家底,能卖的都可以交给我代理,说可以给我辛苦费。
我听着挺激动的,不是因为售价看着很可观,而是觉得被别人相信是件很窝心的事。
其实我不是很信能卖那价,因为我实在不懂。
我们聊完,我也浑然没放在心上,出去又说起订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