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终于知道理亏认怂了,不管我,一跺脚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揉太阳穴嗟叹。
这女人就不是省事的主儿,虽然我放弃了彻底惹怒她,没跟她提分手,鬼知道回家她又会给我整出些什么来。
她倒是舍得,采购部这么大一块肥肉,说放手就放手了,她大概也猜到大老板给我施加压力,保不住她了吧?我有点好奇,就这么点儿功夫,她究竟在采购部捞了多少?十万?还是八万?
一般我们厂跟供应商都有签合同的,很少有一板子买卖,供货周期一长,利润是很可观的。她帮别人那么大一个忙,别人能给少给她?我倒不是很怕违约,反正只要是合同,就肯定有漏洞可以钻。那个供应商的货确实有问题,只要我卡死这一点,就可以不履行合约,逼他解除合同,分分钟还能让他赔钱。
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没人帮他遮掩,他就是死路一条。我肯放过他,已经很给面子了。除非他能把质量提到我满意的程度,否则这合约就作废了。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谈了,争取解约。
跟这种没信誉的公司是没什么人情好讲的,他现在把质量搞好,说不定哪天又会往里头掺次品,最好的办法就是掐死他。
王二强打电话找原来的供应商谈了半天,回馈回来的信息是,那供应商不肯谈,说我们厂子做生意没诚意,老搭档说不要就不要了,开出来的价格根本是在抢。
就算我授意王二强在价格上做出退让,甚至是告诉他们采购部换人了,他们也不松口,说什么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受了侮辱,不能自己往回咽。
那个供应商我见过,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东北大汉,非常要面子。我有点好奇小希究竟对他干什么了,居然逼得这样一个跟我们一样开着一个小厂落魄经营的卖家有生意都不做。
那订单要的料子也实在是少有,市面上很难找到,他那儿却囤了许多。
王二强早派了人去打听搜刮,反馈回来的信息是,要不是没有,就是价格难以接受。如果按那个价格拿货,我们几乎没有利润可图了。
我愁得狂挠头,让王二强马上出差,再去找那个供应商面谈,拿不下来的话,崔潇潇能扒了我的皮。
我也无心理施媚的事了,等能抽出时间我再去找她吧。
晚上我都懒得回家了,知道回去肯定是吵,下班就直奔崔潇潇那儿。
崔潇潇这次来我感觉挺悠闲的,谈了个订单就不做什么了,跟我说一整天就呆在出租屋里看电视,我下班她还要我给她买快餐,说没吃饭。
我也没吃啊,还想说叫她出去吃呢,想想没心情,就给她卖回去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把这一天的工作跟她汇报了,她漫不经心的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偶尔点点头,还抽空瞄电视在播的节目一眼。
她见我停口,问我说:“完了?”
我说:“完了。”
“你处理得很好,不过,我建议你再找找别的渠道。你还记得我们厂的前身是什么吧?我们一开始的时候是给人做代加工的,现在也不能完全摆脱这个。你可以试一下找别的服装厂,看他们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然后问他们有没有合作意向,东西可以过给他们做。像这样的合作,我们可以赚少一点,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又没有付出劳力。”
我听了茅塞顿开,点头说:“我明天发散人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