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到这里,赵策英想要达到的目的,李皓便已经清楚了。
说到底,这还是自己改变了兖王之乱的结果,这才造成的变化,因为赵祯还活着。
导致赵宗全无法立即继位,再加上太子之位的迟迟不册封,让本就谨慎的赵宗全更为忧虑。
再加上如今赵允初前来汴京的举动,进一步的加剧了赵宗全的不安,他认为赵祯可能打算变更储君之位。
所以便想借着这场婚事,尽快融入到汴京官宦世家的体系中,借此为自己掌握到一些筹码,能加重在赵祯心目中的地位。
另外这里面恐怕也包含了对赵祯的试探,想借此确认在赵祯心中,是否真的起了别样的心思。
要是这事能成,且赵祯没有出面阻止的意思,那证明至少在目前为止,赵祯没动易储的心思。
但要是赵祯真的出面阻止,赵宗全恐怕就要准备自己的退路了。
心思转动之下,李皓回复道「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在三司忙着,早出晚归的。
还真没听说过你说的这个消息,不过外放的皇室宗亲,只要得了大宗正司的通允,想要回京办事也是正常的,这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听到李皓这话,赵策英自然不满意,于是进一步挑明道「若是一般时候自然无碍,可在这个时候,赵允初突然回京,未免有些巧合了吧。
今日我来找你,也是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
听了这话,李皓明白赵策英这是想让自己帮忙,也是让自己展露下态度。
但李皓可不想就这么下水,插手到储位之争的事上,反正现在自己的后台是赵祯,马上又要与英国公结亲。
到时不管是谁继位,自己都能稳坐钓鱼台,实在没必要就这么陷进去。
不过想着与赵策英的交情,再不会触及自己的情况下,李皓还是给出了个主意「说起来宗亲的事,都是由大宗正司来管,上次同判大宗正事安国公赵从古不就一道去了禹州。
听说他和皇子的交情就挺不错的,要想知道这事的真假,不妨去他那打听打听。
若是没有大宗正司的通允,外放的宗藩子弟无故回京,追究起来可是项重罪。」
听到这话,赵策英眼前一亮,心中感慨,自己和父亲也是急昏了头,竟一心想着在朝中积蓄能量,试图稳定局面。
却忘了这个在朝中或许没有多少话语权,却能管束天下宗室的大宗正司。
于是连忙说道「今日提点之恩,策英必不敢忘。」
说完便要赶紧回去与赵宗全商量,看如何劝服赵从古帮忙。
不过在临走前,倒是还不忘叮嘱李皓,要与顾廷烨沟通的事。
只是事有轻重,对于告知顾廷烨的事,李皓一时也没放在心上,想着什么时候碰到随口一说就是。
李皓现在在意的还是赵允初的事,毕竟如今的大好局面,李皓只想顺风顺水的过下去。…
已经拼过一次命,得来了如今和以后的大把富贵,李皓可不想在横生枝节。
于是便打算去找人问个明白,而且李皓比起赵宗全一家的处境可要好的多,至少自己在朝中还是有可以仰仗的人。
这不,等李皓到了三司之后,特意找到了欧阳修咨询此事。
刚等李皓说完,欧阳修猜出了缘由,问道「是不是赵策英找到你说了什么?」
看欧阳修一猜就中,李皓也不隐瞒「叔父就是聪明,昨夜赵策英匆匆来了我府上,和我说了此事,还提及想要跟宁远侯府结亲的事。」
欧阳修听后问道「那你有答应了他什么?」
李皓说道「在叔父眼里
,我就那么湖涂,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碍于情面,我还是给他支了招,让他去找安国公。」
听了这话,欧阳修低头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李皓的用意,说道「你小子倒是精明,这倒也个办法。
不过以后这件事,你不要掺和太深了,但是与赵策英的关系还是可以保持下去。」
这里李皓就明白了欧阳修的意思,看来这次赵宗全的位置,是不会有变化了。
随即又问道「那这次赵允初来京,是不是官家召来的,官家到底有没有易储的心思。」
欧阳修回道「官家动没动心思,我不知道,但赵允初绝无可能成为储君。」
听到这里,李皓很是惊讶,不明白欧阳修为什么能肯定这事。
但继续追问下去,欧阳修却不回答了,李皓估计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秘,不方便再说,便没再追问。
而是又问道「那这太子之位怎么办,若是一直这个样子,只怕已经安定了的朝堂,会再起波澜,难道叔父和两位大相公就没想着管管。」
欧阳修说道「你以为两位大相公就没有劝过!官家执意不肯,我们又能如何。
现在总归是立了皇子的,皇位传承有序也能保证。
至于稳定,朝堂上有两位大相公把持,军中也有英国公和宁远侯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李皓还是感觉欧阳修想的太乐观了,当年兖王之乱前,估计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但最后不还是出了乱子。
不过对于这事,李皓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不打算掺和,于是就和欧阳修告辞,回去整理自己的账目了。
之后李皓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三司里面,深居简出,一直花了有近三个月,李皓才终于忙完了账目的清算工作。
这期间李皓还花了些时间,了下赵允初的事,在得知他在半道上就被安国公出面,打发回去之后,也就收回了心思,全然忘记了曾经答应过别人的事。
一直到李皓把这些账目整理成册,全部交到欧阳修手上。
看到李皓带着账册前来,欧阳修没有急着查看,而是先问道「你统算完这些账目,可有什么心得。」…
李皓说道「朝廷没钱了,我把近三年的账目一一清点,发现在账目上,虽然朝廷所征收的税款是逐年增加。
但在各项支出上,增长的速度却远远要比税赋增加的速度快的多。
而后我又去翻了一下往年的账册,发现这种收支不平衡的情况从庆历年间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近些年越加明显而已。
尤其是这两年,甚至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若再不想办法加以扭转,恐怕事情就真的不妙了。」
听到这个,欧阳修也没惊讶,而是说道「那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李皓答道「具体想法我暂时没有想好,但无非只有开源节流这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