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温茹清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她停顿了一会儿,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我身无长物,唯有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祈求祖宗保佑。若家族能够沉冤得雪,我愿以死谢罪。”</P>
说完,女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鲜血淋漓。她起身,拿起祠堂中的香火,插入香炉,然后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P>
温茹颜也同温茹清那般,对着满堂的灵牌跪了下去。</P>
“温家小女温茹颜也在此立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求先祖在天之灵佑我温家早日昭雪!”</P>
两个姑娘一同磕了好几个响头,也就是在那个时刻,外面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P>
天空瞬间被黑暗笼罩,猛烈的风呼啸着,树叶沙沙作响,树枝在风中摇曳,仿佛在与狂风进行一场激烈的搏斗。</P>
远处的天边,闪电划破夜空,如同一把利剑,将黑暗撕裂,雷声随之而来,犹如阵阵战鼓,响彻云霄。</P>
裴斯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天吓到,手里的帕子掉到地上,被风卷着带入温家祠堂。</P>
王炎皱着眉,说实话,他其实不太相信温家会做出通敌叛国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斯珏收集到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毫无保留地指证着温家。</P>
那糟乱的天象持续了不过瞬息便平息下来,这也更加印证了温家有冤。</P>
后来,屋外的两个人心里不复杂的走进了祠堂,裴斯珏是不知道说什么,倒是王炎,他走到温茹清身边单膝跪下,从怀里掏出了买来的点心,然后又拿出了自己顺路去药铺拿的消肿的膏药及绷带。</P>
“我记得娘娘在宫里最爱吃这桃花酥,不知道这宫外的味道和宫内的味道是不是一样的。”</P>
他说完,将点心递给了温茹清,然后把膏药及绷带递给了温茹颜。</P>
“温二小姐,娘娘出来的时候恐是伤了脚,微臣于礼不合,这上药的事还是交给小姐您来做吧!”</P>
温茹颜接过膏药,才想起来温茹清近日来的时候走路姿势不对。</P>
她扶着温茹清去了里面,掀开温茹清的裙摆,左脚脚踝赫然肿起了一大片。</P>
“怎么会伤成这样?姐姐你最怕疼了!”</P>
温茹颜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不忘替温茹清上药。</P>
冰凉的药膏碰到那片火辣辣的地方,顿时激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P>
“嘶——”</P>
“这会知道疼了,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骑马,马受了惊,你从马上摔下来,愣是一声不吭,倒是阿娘发现的时候哭的凄惨。你总是这样,一点没变。”</P>
“当然,要是没人看见,我哭的意义都没有,你忘了,小的时候我总是能比你多得两块桃花酥。”</P>
悲伤的气氛暂时消散了点。</P>
温茹清包扎好左脚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现在,还喜欢裴斯珏吗?”</P>
这句话问得突然,似乎是她早已思考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此刻,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P>
她的眼神落在了对面人的脸上,期待着她的回答。</P>
温茹颜的人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过去的事情。</P>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喜欢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朔枫一直都是对的。”</P>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P>
裴斯珏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他走到那薄薄的帘子面前,却没有勇气掀开。</P>
温茹颜她们自然也清楚,只是此时此刻,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