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白贻声音沙哑,“奶奶说,和爷爷葬在一起,是她最后的愿望。”</P>
江畔舟轻叹,“奶奶是高兴的。”</P>
白贻点点头,咧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是的,奶奶是高兴的。”</P>
白贻在这样自我安慰。</P>
白贻满眼红血丝,颓废地看着墓地工作人员抱着骨灰盒,准备放进去。</P>
“停一下!”白贻突然出声。</P>
工作人员顿住了,白贻又怔愣住了。</P>
初春的冷风吹过,白贻淡淡道:“奶奶会不会冷呀?”</P>
江畔舟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白贻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还是昨天那条。</P>
白贻将围巾取下来,团成一团,放在骨灰盒上。</P>
笑容苦涩,声音颤抖,“这样就不冷了。”</P>
白贻看着墓地合上,泪水无声地流下。</P>
江畔舟揽过白贻的肩膀,轻轻地抚摸。</P>
白贻侧头,额头抵在江畔舟的手臂上,闭目养神。</P>
江畔舟的手机响起,江畔舟接起。</P>
白贻离得很近,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P>
“查到了,是陈明明。”</P>
白贻睁开眼睛,眸光阴戾。</P>
江畔舟手一紧,下意识去看白贻。</P>
白贻抬起头,冷声道:“走。”</P>
警局,车未停稳,白贻就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P>
江畔舟愣了一会儿,连忙跟上。</P>
秦天等在门口,见白贻气势汹汹而来。</P>
白贻冷冷道:“人在哪儿?”</P>
秦天与江畔舟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道:“在……审讯室。”</P>
白贻和江畔舟进入了观察房,单反玻璃那边,秦天也进入了审讯室。</P>
陈明明耷拉着脑袋,冷着脸。</P>
秦天拍了一下桌子,陈明明才缓缓地抬起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P>
白贻眉眼紧蹙,眸色阴沉,拳头捏紧。</P>
“昨夜八点二十,你进入了白奶奶的房间,你做了什么?”</P>
陈明明脑袋无力地歪着,故作思考状,露出了微笑。</P>
不紧不慢道:“我好像……戴了面具。”</P>
秦天一脸严肃,严厉道:“你做了什么?”</P>
陈明明低头,手指拨弄着杂乱的头发,不以为然,“没什么,就去看了看她。”</P>
秦天低声呵斥,“你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去看?”</P>
陈明明抬头,一脸落魄又嚣张的样子,“我怎么不认识了?”</P>
睁大了眼睛,笑呵呵地开口,“我认识!她是白贻的奶奶嘛!”</P>
秦天皱眉,眼神阴沉,看了一眼玻璃。</P>
陈明明顺着秦天的方向看去,露出了挑衅的笑容,盯着黑色的玻璃。</P>
笑了起来,“白贻,你知道吗?据说八十岁的老人,都见过虫族?我就买了虫族面具,我找了你奶奶试试?哈哈哈!你猜这么着?”</P>
“她被吓的脸都紫了!哈哈哈!”</P>
白贻恨得咬紧牙关,眸子猩红,泪水在眼睛了打转。</P>
拳头捏得太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也没有感到一丝疼痛。</P>
陈明明直勾勾盯着黑色玻璃,笑着说,“你奶奶真的很爱你,她最后一句话都是,都是叫你的名字,可惜你听不见了!”</P>
“陈明明!我要杀了你!”白贻嘶吼着,一拳锤在玻璃上,也只是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