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样啊,那柳长生怎么说的,有那老剑客的消息吗?”
孙根源摇了摇头,将见到柳长生的事和几人说了一遍,几人都觉得这个柳长生太怪了,问的问题很普通,还让人自己去想,这有什么可想的,真是奇怪。
虽是不解,但也无奈,几人只得回到客栈,吃过晚饭,各自回到房间,这次他们给孙根源一个独自的房间。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繁星,一闪一闪,时隐时现。
孙根源彻夜未眠,难道是自己登门有些唐突,还是自己心浮气躁。
这个深夜,孙根源无法入眠,走出客栈,望着夜空,口中不断重复着柳长生对他问过的话。
“你是谁,你去哪,要干嘛。”
话中之意,简单且简洁,再寻常不过的话,又为何要让自己回想,慢慢,孙根源看着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似乎如同自己一般,那月光无法透出云层,此时在地上的自己却无能为力,最后一阵风将云吹开,月光撒在了孙根源的脸上。
他望着满天星空,独这一轮明月,孙根源此刻有些明白了柳长生的话意,那月光便如自己的妄想,如果没有风,自己的目标永远不会达成,如今的自己志在少年轻狂,盲目自信了。
他平静心绪,没想到这柳长生才一见面,便一语中的,看出自己内心的虚浮,可后话柳长生明显不是要他想这个事,那之前的三句话又是何意。
此时的张民走了过来,:
“大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月光下干嘛啊。”
孙根源回头,刚要回答张民,心中回想刚才张民的话,干嘛?干嘛?
猛然间,孙根源顿悟了,他一把抱住张民:
“三弟,我知道柳长生所问何意了,你是谁,你去哪儿,你干嘛。他不是问我,他是问我的决心,问我所意,这三句全然不简,而是问心,问路,问道。这六个字,便是所有人的一生,也将是我坚定不移的信念。”
张民听着孙根源的话,并未太懂,但是他看见孙根源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两人交谈一会,便在这浅淡的月光下,倒头大睡,天当其被,地做其床。
第二天,孙根源早早的便到了柳长生的茅屋,他将自己昨晚悟出的事,说了出来,柳长生很是满意,两人端坐树下,孙根源便和柳长生聊起天来。
孙根源问他:“先生,命真的能改么。”
柳长生微微一笑:“算命,是测算,如果能改,那所有做的推算都不准确了”
“吖,既然不准确,又何必去算命呢。那既然推算正确,也就无法改变,那算出来得个知字,先生为何还给人算命呢?”
柳长生见孙根源,生出一丝相惜之情,开口回道:
“算命要看人,迷茫的人需要开解,成功的人要心安,失败的人要解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问题需要解答。算的不是命运,是如何导人走向正确的道路。”
孙根源听着柳长生的话,心中敬佩,这自是当世大儒,却如此隐于茅屋,抬头看着茅屋上的牌匾,孙根源看不懂是何意,便继续开口问道:
“柳先生,您这门上牌匾又是什么来历呢,看着年头不近啊。”
柳长生抬头看了看牌匾,冲着孙根源回道:
“祖师姓刘名处玄,字通妙、号长生子十八年秋,迁居洛城东北云溪洞门人为凿洞室,忽得石井,众方骇异,师笑曰:不远数尺更有二井,此乃我三生前修炼处。凿之果然。从此闻名,他人立此牌匾,颂唱祖师之大能。从而传之师门也。”
孙根源啧啧称奇,这柳长生竟然也属师出有名,他想着自己该问的都问了,就差自己来这里最重要的一件事了,那就是那个老剑客如何中毒之后,又能自己修炼。
柳长生看出了孙根源心中的想法,他知道孙根源被自己点化许多,已有上位之才,不待孙根源继续说话,叫来了剑童,柳长生在剑童耳边低语,随后起身看着孙根源说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记住你和我说过的话,还有我说过的话,从哪来,到哪去,要干嘛!剑童会带你们去找老剑客,这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
“师傅!”
剑童一听,抱着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随孙根源去吧,这把剑有了他的归属,你也有了归宿,这也许就是宿命吧,为师累了,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柳长生说话间,转身回屋,茅屋门被关了起来,片刻便只剩下院子中的孙根源和剑童。
孙根源向着柳长生所在的茅屋弯腰行礼,剑童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三个头。
“走吧,剑童。”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这四个字,两人向着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茅屋中悠悠传出了一段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莫要这世间遍地尸骨。”
孙根源和剑童听到柳长生的话,心头一震,转身行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