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直问得周亮有些蒙。
心想:合着这文官来城,自己给领过来,说了一路话,人家不认识自己?
周亮回头想来,这陈安群不可能如此啊,想不明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的回答:
“禀告大人,小人新任遥城守将周亮,您这次前来,不就是处理孙学文投敌叛国之事么,现在我们到孙学文家了,有何评断,还望大人处之!”
听着周亮的话,陈安群似乎若有所思一般,一会点头,一会又忽然摇头。
过了一会儿,陈安群看向百姓,向着孙家院中喊道:
“那个,我就是刚才这个周亮说的朝中四品大官,这么多人围着院子,怎么?要造反啊,派个管事的,出来给我交代一下,孙家事宜全权由我决断,懂么,就是他这个罪名,成立不成立,我说了算!”
听到这话,众多村民心中一喜,觉得可能这孙学文的事情还有转机。
院中的孙夫人在棺椁前悲痛,听罢,便要走出,被大儿子拦住,孙林源看向林东坡,便和老者一同走出院子。
片刻,两人便来到院前,向着陈安群拱了拱手,随后孙林源和林东坡便把所知孙学文的事情说了一遍,直说的众多村民心中百感,热泪盈眶。
听的陈安群那是一个感动,回头便对着周亮就是小拳拳捶胸口,嗔怪道:
“你个没良心的,人家孙学文做那么多好事,你还来坑人家,臭不要脸。”
直锤得周亮连连咳嗽几声,眼睛瞪大,目光中透着大大的不可思议。
周亮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二缺,是朝廷派来的吗,两句话就倒戈,什么玩意啊。
心中所想,脸上还得赔笑,低声的对着陈安群说道:
“陈大人,我来此,是上方所派啊,您不是知道么,有令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
听着周亮的话,陈安群眼神微眯,抬眼看着周亮: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你难做,今日如果给孙学文定投敌叛国之罪,我怕这遥城百姓动乱,差不多意思意思吧,让你在这有个脸。”
周亮听罢,不可思议的瞪着眼,急忙感谢,忽然看着陈安群的身影更加高大。
他也害怕,毕竟五万百姓,孙家威信太高,揭竿而起,第一个死的就是他,如若能控制住民愤,他也能保住小命,虽然孙家世代传承忠良,万一呢,这陈安群也是解决了他的一块心病啊。
孙家不亡,周亮亦安。
随后陈安群转身看着遥城孙家长子孙林源,缓缓开口说道:
“光凭你们口说无凭,我也没法全信,而且这个新任的周亮,也是奉命行事,遥城有人上报,说孙学文投敌叛国,这才派周亮过来,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去者可是你们遥城之人,是谁我也不可明言。”
“今日听其所然,吾乃上禀,孙学文虽无投敌叛国,却也私自出城,置遥城于危,按律孙家二子,发配边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本官被你们的故事感动了,要不然全家带走。”
听着陈安群的话,孙林源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救命之恩,如若评断投敌叛国,十五之上的人,皆发配充军,哪有几人能活,何况家中有母,怎能经得起周波劳累。
陈安群说罢,起身上马,这时候,他冲着周亮挤眉弄眼,大拇指和中、食二指不断摩擦,点中其意。
周亮急忙点头,向着孙林源和林东坡二人说道:
“此事乃是陈大人宅心仁厚,冒死为孙家平反,为表达心意,我周亮奉上多年积蓄白银百两,以示感激。”
听罢,林东坡脑中一转,如若不随,恐怕这陈安群有变,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但总体来说还是好的,随即接着周亮的话,也拍着胸脯,缓缓说道:
“老朽也随城中百姓,奉上家中之财,还望陈大人笑纳。”
听着林东坡的话,陈安群那是笑得合不拢嘴,浅笑中,说道:
“大家尽力就好,我可是冒死为了你们孙将军,稍后便回,你们把吃喝,钱财都放到我身后那些随行马车上就行,统统登记在册,你们的孙将军,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去吧。”
说罢,陈安群骑着马,消失在了孙家院门口,周亮也紧随其后,带着大队人马,一起从孙家院外向着酒楼而去。
看着远去将士的背影,和地上踏起的尘土,百姓露出了微笑,孙林源也回到院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夫人。
而一众百姓之后则纷纷回家筹钱,尽着自己最后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