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喊杀声,哀嚎声混成一片,大街上血流成河断肢残臂,满目疮痍狼藉不堪。
李之芳擒获一名参将,问出叛军营地,一路疾驰赶赴营寨,恰时叛军支援城防营中空荡,只有寥寥几个士卒,清雨清雷好一阵搜刮军需。
衢州城五六千叛军,群龙无首各自逃窜,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御,很快被两骑清剿除尽。
而此时耿精忠委任的浙江提督周列,调集常山开化等镇三万叛军,匆匆赶来决意增援夺回衢州。
“报告提督大人,朝廷军队已经攻陷衢州城,总兵桑明阵亡!”
“传令全军暂停增援,在西沟溪依山扎营!”
“末将得令!”
“探马继续监视衢州,旦有风吹草动立即汇报!”
经过血腥镇压,衢州城外又是几座肉山,叛军探子看的是胆战心惊,恨不得伸出翅膀逃离衢州。
“国师大人,叛军周列率军两万,于西沟溪扎营,意图夺回衢州!”
张康据探子消息,向三宝汇报。
“衢州是耿精忠北上的大本营,此地若失供给中断,江浙两地叛军就是瓮中之鳖,断不可让其夺回。”
图海骑下李之芳颇有见解,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
“衢州是不可能夺而复失,趁其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吩咐众将士就地休整,本道爷决定今夜偷袭。”
是夜西沟溪谷静山幽,三宝飞临叛军营地,营地黑压压一片,间杂星星点点灯笼烛火,三面依山而建。
三宝把众骑兵从洞天福地中放出来,然后施展土墙术,截断山中通道,用隆地术抬高一段溪涧。
嘿嘿,本道爷再来个水淹叛军。
找个地势偏高的山坡,三宝倾斜桶口,口中念念有词,少顷激流汹涌,顺着山坡呼啸而下。
“特么,谁向老子铺盖上撒尿!”
睡意正酣的一个叛军,由于所处位置较低,已是大水漫延,身下顿觉凉梭。
“我擦,山洪来啦,快跑!”
被冷水激醒的叛军,埋怨声刚刚落下,顿时发现自己已经泡在水里,顿时慌慌张张抓过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扯开喉咙大声喊叫起来。
“特么,你癔症啦,咋咋呼呼!”
“真的是洪水,快跑吧兄弟们!”
“噗通,噗通,噗通!”
提醒完同营帐的叛军,跳入水中奋力向外扑腾。
“我擦!兄弟们快醒醒,洪水流进营帐啦!”
“快跑啊!山上发洪水啦!”
醒来晚的士卒衣服也来不及穿,扑腾扑腾,直接跳入水中,一连串的蛙泳狗趴,逃出营帐。
“特么,不好啦,外边漫山遍野全是洪水,兄弟们小心点!”
“我擦,哪个小兔崽子的刀乱扔,差点割掉脚丫子。”
“本将是浙江提督周列,山洪爆发大家不要乱,顺着水势向外跑,切勿往山坡上跑。”
特么,老子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专家,若真的山洪爆发,顺着水势跑只能说声呵呵。
水流初始平缓,渐渐越发湍急,黑暗中只见波光粼粼,直到三山交汇狭窄处,通道变窄水流开始发狂,争相拥挤打作一团,正是狭路相逢勇者当先。
大水犹如一条发疯的蛟龙,翻滚着,搅起千层浪,恶狠狠的砸向叛军,怒号声,惊天地泣鬼神震破耳膜,一路携卷着落水士卒,汹涌澎湃的冲向下游。
“呔,本将是浙江提督……呸!呸!…吾乃周列…呸呸呸!…洪水来了不要怕……呸呸!大家往两边山坡上跑!”
叛军提督踉踉跄跄抱住一棵大树,一边吐着水,一边大声吆喝着。
洪水问题专家周列,经过洪水冲刷浸泡,终于有所醒悟,然而三宝安排的兵卒,此时正埋伏在两边山坡,上来一个砍一个,上来两个砍一双。
三万叛军别说兵器,能及时穿上衣服的都是少数,洪水夹杂着石块兵器,鞭挞着从梦中惊醒的叛军,蹂躏着他们赤裸身躯,折磨的筋疲力尽,好不容易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到山坡,等待的却是透着寒光的利剑。
三宝看看水中的叛军,喘气的所剩无几,遂施展摄水诀,收取洪水,都说覆水难收,这个问题在三宝这儿只是小菜一碟。
“咳咳…我乃浙江提督周列,众位不要惊慌,洪水并不可怕,迟早会退去,各营要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稍作休整攻入衢州城……”
叛军首领周列整整湿漉漉的衣裳,扶着挽救他性命的大树,发表着作为洪水专家最后的演讲。
“你就是浙江提督周列?投降还是就地枭首!”
李之芳简直兴奋的跳起来,不等周列回答,一剑枭首,衢州真是福地啊,两个叛军首领阴差阳错的落到他手里。
西沟溪三万叛军,被洪水淹死大半,余下的纷纷爬上山坡引颈待屠。
此次衢州一日两战,基本击溃耿精忠进攻浙江的叛军主力,三宝吩咐张康领第一骑继续清剿周边城镇,自与图海进击仙霞关。
三宝从空中望去,群峰连绵,危崖密布,山中有山,层层叠叠,无路可走,只有关前一条依山傍涧的隘路,呦呦肠肠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