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莫言细细打量那人,依稀辨认出是一具男人的身体,过度膨胀的肌肉让他身上仅存的一丝男性特征被隐藏到了极致,轻轻敲了敲搬砖似的胸肌,指关节扣在皮肉伤竟是传来了一阵阵金属的声音。
赵莫言将手按在那人胸口上,闭目沉心凝出一丝太初之力,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铜墙铁壁一般的魁梧身影却是咚咚咚连退好几步,在赵莫言手掌接触的地方,一道贯通身体的裂纹迅速的蔓延开来,一声清脆的格勒声传入赵莫言与老人的耳中,那被太初之力击中的地方竟是坍塌出一个大洞,一股黑雾从破洞中涌了出来,空气中立时传来了一阵阵令人烦躁的嗡嗡声,赵莫言从百宝囊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啮破中指在瓶底绘下一道晦涩的符篆,霎时间白玉瓶中传来一股强悍的吸力,那些黑雾还没来得及飞出多远就被白玉瓶中的异力吸住,只听得嗖的一声,黑雾便被尽数吸入了白玉瓶中。
失去了黑雾的那人,便像是一只被放空了的破瓦罐一般,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想过,那人原本坚实的身体瞬间碎成了一地破瓷烂瓦。
“这……”老人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四个莽汉可是自己与之大战了足足十日才勉强将之压制,然后凭借着异能管理处诸多修士一起上手才勉强将他们打上了能够操纵的神识印记,没想到在这个年轻人手底下就像纸糊的一般,这么轻松就击溃了一个!
赵莫言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瓶,瓶中发出阵阵清脆的撞击声,就像是用金属棒敲击玻璃一般的声音,时不时瓶中还有一丝丝嗡鸣传出,他点了点头,随手在瓶身上绘下一道封印,一道金光闪过,那白玉瓶立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是南海尸夔。”赵莫言淡淡地说道,“是一种源自苗疆的异术,每逢月破、星驰、流火之日,选精壮男子服食南疆秘药,以文武血珀沁润七七四十九日,男子周身血肉骨骸皆被异虫吞噬,体表生出硬壳,面部狰狞扭曲,自此刀枪不入是为尸夔,这种制造尸夔的方法应该在很早以前便已绝迹,即便是有人习得也因为气候原因无法将异虫引入中原地带,你这几个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道:“若是如此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原来这四个尸夔乃是老人一次亲自带队探查江海市海滨的一处洞窟时偶然发现的,当时他们接到线报说江海市海滨石洞中发现了外泄的妖气,他们前往处理的时候在石壁中突然窜出几个魁梧的怪人。
异能管理处一众修士猝不及防之下瞬间便被杀死了十余人,老人当机立断命人封死山洞出口,只身一人与那几个怪人大战,最后还是在省城肖家家传落天钱的帮助下才将四名怪人压制。
剩余的怪人似是得了什么召唤一般涌入山洞深处,不多时山洞便出现了塌方,无奈之下老人只得率领剩余的修士带着四个怪人退出山洞并将东口填死,那四个怪人便是如今站在两人面前的四个尸夔。
赵莫言眉头微皱,带有天道之力的铜钱,四起的妖气,失传的秘术,这几样东西任何一个出现都惊世骇俗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同时出现在了小小的江海市,这让赵莫言隐隐有种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的微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