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三更天了,逐流有些疲倦。他知道归云把自己带在身边是为了慢慢观察,毕竟是个常年查案的,三教九流的见多了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带他来旁观,无非是让他警醒。可惜,他现在的身份还真没漏洞,自己暂时也不打算做什么。
他恹恹地靠着墙,审讯室里的其他几个人却丝毫不敢懈怠,精神依旧绷得紧紧的。
这两人被刑讯了这么久,还是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背后主使收买人心的手段可见十分高明。
大人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任归云进来后,只静静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眉眼疏离地把玩着一柄匕首。
逐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冷肃森然的模样。
忽地,寒光一闪,那把匕首就擦着周冲的耳朵牢牢地钉在边上。
“还不肯交代?”
对面刑架上的人脑袋低垂,发丝因沾了血而黏在了一起,身上处处都是鞭痕。
听到问话,他使劲抬了抬眼皮,好半天才动了动嘴,“你…问的,我都…不知道…”
“有一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兰心倒给你的酒里,有毒。”
归云重新拿过一把匕首,淡然地比划了几下。“是你一心想保的人,安排的!”
“这不可能!”周冲摇晃着身上的铁链喊到。
“你已经相信了。”
归云不看他,朝身边微微颔首,便有侍卫把兰心的那坛梅子酒当着他的面在地上洒了一点,看着酒落地后聚起的白色泡沫,周冲着实受到了打击,歇斯底里地吼着来发泄心中的绝望!
“还要替他掩盖吗?”
归云眼睛微闭,似在打盹。可周冲再不敢小觑他,无案不可破的任归云,他觉悟的有些太晚了。
他自嘲一笑,“我没见过公子的真面目,他每次来都会带面具。”
审问这件事但凡破了个缺口,后边的东西想藏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