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我真的后悔当初选报专业的时候没有选医学，不然等我考研后还有机会能开辟新的研究课题——在人脑子里安装抽水马桶的可行性。”</P>
顾砚：“……”</P>
沈矜年先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蜷起食指用指关节敲打顾砚的脑壳：“你是不是傻，哪儿有人刚结婚就后悔的？我只是后悔那张照片拍的不好看。”</P>
顾砚在沈矜年敲下三次以后，手掌握住对方的手腕，顺势向下，一把将沈矜年的手握在掌心里，指腹轻轻蹭过他的指关节，像是在帮沈矜年拂去疼痛。</P>
安抚他道：“那我们去重新拍一张。”</P>
沈矜年任由顾砚帮自己搓手，叹了口气，抬起一双莹然澄澈的眸子来望着对面的合法伴侣：“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P>
他一天一个口味，八个想法。</P>
今天喜欢的，明天未必看得入眼，不如再沉淀一下思维和审美，说不准哪天会对这张照片有所改观。</P>
“都听你的。”顾砚应声，“你只管想，剩下的我负责实现。”</P>
沈矜年对接受宠爱这方面信手拈来：“天上的星星也能摘？”</P>
“摘不了小宝。”顾砚还没有恋爱脑到脱离实际的程度，对沈矜年故意刁难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想法设法地尽量满足：“但我可以送给你一颗，由你冠名。”</P>
“不用了，我连孩子的名字都起不出来，还给星星起名。”</P>
天上的星星也不想起个名字叫二狗吧？</P>
沈矜年又叫住顾砚：“你把结婚证给我，我要拍一张照片发朋友圈。”</P>
“……发朋友圈？”</P>
这是顾砚始料未及的事情。</P>
沈矜年是Alpha，当初他接受那个孩子经历了多艰难的思想斗争，他是完全看在眼里的。</P>
可是与自己结婚这件事，他却落落大方甚至甘之若饴地公布喜讯，顾砚心里热流涌动。</P>
把两份结婚证都交给沈矜年。</P>
他找好角度和光线后，利落地一顿操作将十几张照片一同存进图库。</P>
沈矜年精心地剪裁，选滤镜。</P>
然后发布到了自己的朋友圈。</P>
顾砚看的清清楚楚，沈矜年没有设置分组。</P>
他们的感情所有人可见。</P>
顾砚也发了一个朋友圈，他早就拍过了照片，有结婚证和沈矜年一个模糊的背影。</P>
很快，沈矜年的手机上就有人点赞。</P>
陈含小狗闻着八卦的味就来了——</P>
“什么！”</P>
“发生了什么！”</P>
“你和顾砚领证了！”</P>
“你真的被猪拱到手了！”</P>
沈矜年被他轰炸得耳朵嗡嗡作响，连忙关掉了静音，手指在屏幕上翻飞：“早晚的事情啊，至于你惊讶出座金字塔？”</P>
陈含：“不是啊，你真的准备好下半辈子要永远为爱做零了吗？”</P>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P>
沈矜年的脸色在看到陈含回复的一瞬间就黑了个彻底，身上的戾气幽幽散发，车内的温度似乎在无形之间降低到了冰点。</P>
顾砚本来不想看沈矜年的屏幕，但是此时此刻被老婆的心情影响，他实在忍不住，侧头看沈矜年的侧脸：“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P>
“陈含这个大鲨笔。”沈矜年控诉，“嘲笑我屈居人下。”</P>
顾砚也开始头疼。</P>
他本身就很担心沈矜年的自尊心会受挫，没想到陈含这傻小子直接戳沈矜年的痛脚，雷区蹦迪。</P>
“那你怎么想的？”顾砚小心试探着问。</P>
沈矜年毫不犹豫：“我想撕了陈含。”</P>
“可以，我想个办法让他过来给你撕。”顾砚继续问，“小宝，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Alpha和Enigma之间的事情，会…会觉得有压力吗？”</P>
沈矜年突然顿住正在打字的手指，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缓缓转移到顾砚脸上，有些疑惑。</P>
“你为什么这么想？”沈矜年有些惊诧，这个的问题当初出现在他脑海里不过三分钟就被解决掉了，没想到反而会缠绕烦恼着顾砚，沈矜年好言好语解释给他说，“我觉得感情不遵纲常名教，不是非要分个贵贱高下，我和Enigma结婚，并不意味着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依附Enigma而生存的可怜菟丝花。”</P>
“Alpha嫁给Enigma不是屈居人下，相反顾砚，我们是强强联合。”</P>
而且，他和顾砚98.7%的契合度。</P>
天作之合。</P>
就算输入到电子程序里面，数据算法也会给他个‘建议结婚’的结论，所以，他和顾砚在一起关别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P>
顾砚被沈矜年坚定的神色和意料之外的回答，震惊到无以复加。</P>
他的情绪价值直接被点满。</P>
就在双眸里差点儿泛起涟漪的时候，顾砚还是忍不住，探过身体去碰住对方瓷白的双颊，热切又小心翼翼地用齿尖咬住了沈矜年的唇。</P>
他迫不及待到连挡板都没升起来。</P>
沈矜年吓坏了，心脏狂跳的同时耳根也抑制不住地浮出霞色，手指慌乱地摸索着身侧的按钮，升上车子的挡板。</P>
直到彻底隔绝司机的视线。</P>
他才泄气似的反咬顾砚一口。</P>
他不如顾砚那样怜惜，只是轻轻地厮磨，沈矜年则是不留情面实打实地咬，将男人的下唇啃下一层薄薄的皮，稍微出血。</P>
顾砚吃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