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进了门，就没有推辞的必要了。</P>

老先生叫身侧的小童子收下：“有心了，快吃饭吧。”</P>

顾砚由童子引路坐到沈矜年身边，后者藏在桌子下的手立刻偷偷拽了拽顾砚的胳膊，两个人肩膀相贴。</P>

沈矜年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耳语：“你怎么还买了礼品？什么时候买的？”</P>

“酒店楼下买的。”顾砚不动声色地敬了老先生一杯后，接着偷偷跟沈矜年说话，“求人办事要带诚意来。”</P>

“我带钱了，不够有诚意吗。”</P>

沈矜年拍拍自己的口袋，口袋布料下面撑得硬邦邦的，一看就是装了厚厚一沓钞票。</P>

诚意满满。</P>

顾砚没办法又换了个说法：“…心意最重要。”</P>

沈矜年从小吃喝玩乐没有什么交际经验，听到顾砚的话短暂地反思了两秒钟。</P>

又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辩驳：“先生刚说不需要讲虚礼。”</P>

顾砚后知后觉意识到沈矜年是个被家里宠爱过分的笨蛋小孩。</P>

大人的场面话60%都听不出来。</P>

他也没具体解释，只淡淡地开口说：“有我在，我替你讲。”</P>

沈矜年：“。”</P>

沈矜年：“那多谢。”</P>

话音落下。</P>

老爷子突然爽朗的笑起来，直接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来往不断的窃窃私语。</P>

沈矜年倏地意识到自己为了方便和顾砚说话，整个人几乎都贴到顾砚身上去了，对上老先生的视线后，瞬间红着耳根坐直了身体。</P>

老先生喝了酒，稍微有些醉：“你们两个…处对象呢？”</P>

沈矜年闻言浑身如触电一般，头皮发麻地浑身僵硬住：“没有！”</P>

“我单身！”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急中生智补充一句，“今天还想请您测算未来姻缘。”</P>

顾砚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沈矜年身上，目光灼灼地望着他。</P>

老先生突然来了兴趣，他年纪大了，就喜欢研究小辈的红喜事。</P>

老人颇有兴趣地问：“哦？那你的出生年月是多少？”</P>

沈矜年脱口而出：“ 03.08.20”</P>

老先生说算就算。</P>

立刻放下筷子，视线锐利地凝视着掌心虚空陷入沉思，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高深莫测。</P>

桌上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全都放下筷子，不敢吃东西也不敢讲话，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地放轻，生怕打扰了先生的思路。</P>

唯独沈矜年怀里的小崽子，抱着奶瓶吨吨吨地喝起来没完。</P>

在落针可闻的室内格外突兀。</P>

就在沈矜年纠结要不要把显眼包的奶瓶扒掉的时候，老先生突然收起手掌来。</P>

意味深长地指着沈矜年，语气不疾不徐：“你的正缘…”</P>

顾砚攥着筷子的手倏地攥成拳头，掌心沁出冷汗，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甚至害怕自己狂烈的心跳声被沈矜年发现。</P>

老先生又抿了一口酒，醉意上头。</P>

坏心眼地故意吊着两个人：“你的正缘方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