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便示意对方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并且还先给对方倒了杯茶水，看到程如意喝下去之后，才缓缓开口：“程娘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且有侠义心肠，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记得人心难测，即使是今日你我拟定契约，日后合作顺利，但是也不能保证我们将来一定不会翻脸，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P>

“今日我周家尚且算是如日中天，但这世道难说会不会就突然遭难，到时候我们会不会为了生存就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相信你也知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当然是因为没有人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P>

程如意当然懂，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很小心翼翼，并没有把系统的事情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她身边最亲近的人。</P>

不可否认的是一直以来她确实有点太过天真善良太过相信别人，也许有人觉得有些圣母，但是她觉得在不损害自己利益和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帮助有需要的人并不是一件坏事，她想相信善有善报。</P>

而这一次之所以冒险选择周家，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只是没有想到，周家的人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值得让人敬佩！</P>

那平日里态度高高在上的周老爷，竟然会如此真诚对她说出这一番话来，老实说，如意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从前黄掌柜跟我说他们东家是个极好的人，为人最是心善，今日看来，黄掌柜确实没有骗我。”</P>

周隐闻言立刻转头瞪着黄有财。</P>

“啊？这......东家，我这不是对您一片忠心嘛，呵呵。”黄有财心里无辜得很，忍不住暗想这个程娘子，怎么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多难为情啊！</P>

皮了一下之后，程如意也收起笑意，认真地对周隐说到：“周老爷这一番肺腑之言，我感动万分，您放心，丹方的事情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我也没有打算要坦白配方，按照原来的想法，我这边负责出最重要的丹药和一些经营上的创意，你们负责日常的管理和人手安排，咱们按利润分成，互不干涉对方。”</P>

“如此甚好！丹方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过问，你们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开口，其中真真假假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们只负责做搬运和掩护的工作。”</P>

周隐看得出这个程娘子确实是已经有一套计划，便好奇地问道：“程娘子，你说的经营上的一些创意......是何意思？”</P>

来了来了！终于进入今日的正题了！程如意忍不住有些激动地开口说道：“这就是今日我特意找周老爷要商量的事情了，不知道您对香水行是否了解？”</P>

所谓的香水行其实就是澡堂的意思，这个行业由来已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怀山县城也有好几家，几乎都开在西市附近，冲一次澡不过一两文钱，适合那些家中不方便洗澡的穷苦百姓。</P>

“香水行？周家倒是没有涉猎，但是据我所知一般都是比较穷苦的人家才会去的......他们应该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你的丹药。”</P>

程如意闻言举起右手食指摇了摇，“周老爷误会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直接售卖药丸，这样不但容易暴露配方，而且根本留不住客人在店里消费，并非我所愿。”</P>

这下周隐真的有点迷惑了，他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自觉地向前探出身子，好奇地说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