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肖乐游来到椅子堆成的门口，抬脚就要破门而入，结果踩到地上的一根狭长的圆柱形水管。</P>

顿时脚底打滑，一屁股翻倒在地，溅起阵阵尘土。</P>

“哈哈哈哈哈。”</P>

所有人都不厚道地笑了，姐弟俩尤为开心。</P>

“这是个笨坏人。”</P>

姚果嘉憋住笑：“孩子们，这个坏人傻傻的，我们上去打败她！”</P>

弟弟拿着棍子，翻身上马：“冲啊！”</P>

姐姐在身后推着上前。</P>

肖乐游装腔作势挡了下，就被棍子扫中膝盖，惨叫一声，又是一阵尘土。</P>

……</P>

和月用符点了两根香烛，放在屋子正中间，稳固两个孩子魂魄已相当虚弱的魂魄。</P>

时间悄然流逝，外面的雨还在下着。</P>

京北的雨一向凶猛冗长。</P>

豆大的水珠砸着窗面，声音在废弃空荡的楼内回荡着。</P>

像咚咚直跳的心脏。给予久违感动的一种回应。</P>

和月看了眼手机，差不多要去天桥了。</P>

“姐姐送你们去一个更美好的地方，那里不再寒冷，不再饥饿，还有奶奶。你们想去吗？”</P>

女孩的嗓音清冽，语调缓慢，温和得如春夜皎月下拂过的微风。</P>

姐弟俩相视一眼，犹豫不决。</P>

“可是奶奶说，她不在家的时候，我们不能乱跑，要乖乖呆着。”</P>

“小朋友，你们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吗？”</P>

“若涵！”</P>

祝余抓住和月唇边溢出的话。</P>

要这么残忍吗？</P>

这两小孩明显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P>

“如果不说，他们没办法入轮回。”和月认真地说。</P>

祝余揪紧衣角：“那，那你温柔点，委婉点。”</P>

大概是和月的问题很难，姐弟俩抿着唇，眉头微微拧起，两张脸鼓成了包子。</P>

“嗯……嗯……”</P>

“我现在经常会回忆起和奶奶在一起的画面，感觉那些日子很美好。</P>

有时候我会和弟弟呆呆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一早上，或者一下午，可是奶奶还是没出现。”</P>

“其实，我们已经猜到了。姐姐，奶奶是不是已经死了？</P>

奶奶之前说过。她要是死了，我们可以哭得小声，哭得大声，但不要心碎。”</P>

几人怔怔地呆愣在原地。</P>

小女孩突然抬起手，一把穿进小男孩的肚子。</P>

“我们好像，也死了呢。”</P>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直在等死神叔叔来接我们。听奶奶说，他喜欢像夜色一样浓黑的咖啡。但是我们没有咖啡。</P>

所以弟弟在晚上的时候就去附近捡了个别人喝剩下的可乐瓶，又往里面加了点黑泥……可是，我们左等右等，就是没看到死神叔叔。”</P>

小手带着浸骨的寒抓住了和月。</P>

“姐姐，你好像很厉害。可以送我们去找奶奶吗？”</P>

“你们啊，弄错了。来接你们的不是死神叔叔，是两只动物。”</P>

“啊？真的吗？”弟弟顿时来了兴致。</P>

“是的，你们一直骑木马，想不想骑一下真正的牛马？”</P>

“想啊！我要骑！”</P>

“牛马是不喝咖啡的，你们去后院拔一些草，再等等，他们就来接你们了。”</P>

和月眼里闪着光，带着些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