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是征虏大将军的排面,普通的兵士也就是喝口热乎粥。</P>
只是醋芹的味道太顶的慌,汆的朱雄英耸了耸鼻子。</P>
摆好后,他扭头看着蓝玉:</P>
“舅公,来喝两口啊?”</P>
蓝玉坐着没动:</P>
“军中饮酒杖四十”</P>
“唔…好”朱雄英点点头。</P>
他也不强求。</P>
他见过蓝玉带兵,知道蓝玉是军纪差,可军令极严。</P>
军中十七禁律五十四斩,饮酒可是大罪。</P>
蓝玉又一向以身作则,怕是自打出了塞就没喝过酒,等会馋虫勾上来,他自己就凑过来了。</P>
朱雄英摆好四个瓷碗,倒酒的时候,还刻意的让酒坛和瓷碗磕在一块,叮叮咣咣的响个不停。</P>
看蓝玉耳朵动了动,朱雄英有些好笑,端起酒碗和李景隆与雷大虎碰了一下。</P>
‘嘡啷’一声,一碗酒下了肚。朱雄英捏了一片羊头肉沾了椒盐,送进了嘴里,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蓝玉的背影。</P>
而李景隆舒服的呻吟了一声。</P>
天爷啊,真他娘过瘾!真他娘刺激!</P>
这种近乎于炫耀的呻吟,让蓝玉有些受不了。</P>
他偷偷的咽了口唾沫,然后不动声色的拎起马扎,在朱雄英对面坐下。</P>
搓了搓手,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P>
太孙给了台阶,做臣子的,就得下。</P>
蓝玉坐下后,朱雄英笑眯眯的和他碰了碗,又瞥了一眼正呲着大牙,都快乐出声来的李景隆。</P>
小伙子,你稍等几天。</P>
朱雄英想了想,把话题扭转到战局上。</P>
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对蓝玉说道:</P>
“我知道大将军在担心什么…”</P>
“无非是战局诡谲,元主大营晦暗难寻,如果战局拖下去,一旦断了粮,不仅我大军将有倾覆之危,雄英怕是也难逃厄运、不保此身…”</P>
“是…”蓝玉沉吟一二,又叹了一口气:</P>
“其实也不算一无所获…”</P>
他接着说道:</P>
“前军探马捕获了一些牧民,从他们口中得知,说是元主大营目前游牧在啜河、捕鱼儿海子,还有卢朐河一带…”</P>
“臣亲自训问了,想来…当是不假…”</P>
他喝了口酒,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想了想他眯着眼睛说道:</P>
“战机已至,臣欲渡过潢水后,直抄小路、提兵北驱,只是臣担心…假设行至捕鱼儿海,却未能曾搜寻到元军大营,大军又耗尽粮草…或元军派遣精锐断我粮道,三千里粮道,三千里破绽…”</P>
“那我大军…就只能吃人了…”</P>
“嗡…”李景隆浑身的汗毛根根悚然,看着蓝玉嘴里直吸凉气。</P>
他毛了。</P>
雷大虎面无表情。</P>
旁人吃人不吃人他不管,可到时候,得给朱雄英留一口米面。</P>
朱雄英摇摇头。</P>
历来有哪个名将是简单的。</P>
军功越盛,压力就越大。</P>
心机、手腕、能力、胆略,甚至朝局,都要到最完美的地步,甚至还要有一丝运气,和一丝赌性。</P>
他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