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又问。
“好!厉害的很!咬他!咬他!”
陈不留已然沉迷斗蛐蛐的乐趣之中。
那仆人继续道:“只要主子喜欢,明日我再给你捉几只厉害的过来!斗蛐蛐,这可比玩泥巴强多了!”
听到这里,李月白算是明白,难怪一连两日不见陈不留出来玩了,原来是迷上了斗蛐蛐。
也说到底,这陈不留虽然显得早熟和心性不错,可到底又只是个孩子心性。
不过这仆人带着陈不留斗蛐蛐,倒像是有人故意让这仆人为之。
而像陈不留这样四五岁大的孩子,却是塑其心性的最好时候。但也是玩心最重的时候。
李月白这便走上前去,看准了那仆人拿起手中的戒尺对着那仆人的脸便是啪啪两戒尺。
“哎呦!哪个混蛋打我?”
那仆人似是仗着此时小主人的宠爱,起身骂道。
待看清来者是个面容普通的白衣女子,他道:“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我是陈家请来的教书先生!你一个奴仆又算什么东西?”
李月白说着手中又是一戒尺。
这一戒尺直接将这才站起的仆人打的又翻身倒下。
顿了顿李月白又拿出了陈家给的聘请文书。
其他人也看出来了,这白衣女子多少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且这女子显得咄咄逼人很是不好惹。
也明明她相貌普通,可就是莫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似乎上就是这天下间厉害的炼气士见了她,都得向她低头。
一众仆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此散去,连刚刚那被李月白打翻在地的先生也从地上爬起道:“小的眼瞎,冲撞了先生……还请恕罪!”
说罢,他便准备离去。
“慢着!小主人正是学习的年纪,你带来这些东西……是什么居心?”
李月白看向那仆人,戒尺指向了斗蛐蛐的一众器具。
后者便返身回来,准备拿着那些斗蛐蛐的器具离开。
但或许是心有不甘,这仆人又道:“木先生……逗小主人开心,这可爱是大管家交代下来的!”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背后有大管家撑腰。
“大管家?不过如你一般也是奴仆罢了!”
“你……姓木的贼婆娘!你等着……哎呦!”
仆人话未说完,李月白手中戒尺却是飞了出去,重重打在了前者的嘴上。
直打的对方牙齿都飞落了几颗。
那仆人见李月白如此厉害,便不敢再言灰溜溜离去。
一众仆人都散去。
前院之中也只剩下李月白和陈不留一大一小两个人。
“你这个教书先生有点儿意思。”
陈不留本来是对于李月白打断他斗蛐蛐有些生气的,但忽而之间他又对这个教书先生来了兴趣。
顿了顿他一副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反问李月白道:“你不怕本少爷吗?”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银条扔在李月白面前道:“把刚才斗蛐蛐的器具找回来,它就是你的!让小爷高兴了,还有赏!”
此前,陈家也是给他找过教书先生的。那些个教书先生若遇面前的状况,多半会捡起地上的钱财,屁颠屁颠替陈不留拿回斗蛐蛐的器具。
而李月白看到这一幕,则是哑然失笑,随后她以一副认真的姿态看向陈不留道:“陈家少爷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
“什么事情?”
“首先,我是你的老师,你得学会尊师重道。”
李月白对陈不留说着,单手一招却见刚才打仆人的戒尺不知何时已然回到了手中,然后便落在了陈不留头上。
“哎呦!”
陈不留被打的痛叫一声。
也看起来面前这女子是一点都不怕他,或者说不怕他背后的陈家。
陈不留便也收起了熊孩子心思,恭恭敬敬向李月白叫了一声“老师”。
打完之后,李月白倒是也不急着教书,而是对着陈不留道:“我打你,不让你斗蛐蛐,你可心生怨气?”
陈不留如实回道:“先前有,现在没有了。”
“为何?”
“若你刚才捡了我扔的钱!那我认为你就是一个软蛋。而你都是软蛋了,能教给我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一个软蛋都敢不让我斗蛐蛐,我如何不恼?现在嘛……还请老师受我一拜!”
陈不留说着,恭恭敬敬对着李月白鞠了一躬。
李月白看着陈不留颇为满意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若认真跟着我学习,将来你能学到的东西可比斗蛐蛐有意思的多。”
“有多有趣?”
“下海搏蛟,上山打虎,如何不比斗蛐蛐有意思的多?”
李月白笑回陈不留说道。
后者听罢,总觉得这位先生多少是有些夸大了,但他又觉得看这先生的意思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当然,陈不留没有当真,他也只当是这位先生说话有趣。
此后一连十年间。
陈不留一改先前的顽劣,认认真真跟着李月白学习。
直到这天。
却见陈家一位管事带来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生得貌美,年纪并不大。
据说,这是为陈不留请来的通房丫头。
一般像是富贵人家,像家中小主人年纪稍大一些后,都会为其请来通房丫头。
但目前陈不留的年纪虽不算尚小,但时机有些不合适。
很明显,那位大管家寻来这通房丫头,是想陈不留小小年纪就玩物丧志,就此彻底沦为纨绔子弟。
只是……
已然听了李月白两年教书的陈不留,在当天夜里发觉自己床上赤条条多了一个人后,却是拔出腰间剑大骂道:“本少已立誓要去巡游天下建不世之功,安能就此沉迷女色?是谁要害我?还不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