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就此离去之际。</P>
众人见到，先前很少说话戴着面具的那位白衣姑娘，却是弯下腰将杜若圣扔在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并故作一副数钱的姿态道：“都是五两、十两的银票……看来杜少爷也不见得就阔绰啊！这不给个五十两、一百两的？”</P>
这白衣姑娘正就是李月白。</P>
“哼！到底是乡下来的一群泥腿子！没个什么见识！那看好了！”杜若圣闻言后了冷笑一声道：“拿上钱赶紧滚！”</P>
说着，他又将一叠银票扔在地上。</P>
李月白则是回过头对众人道：“诸位……既然杜少爷阔绰，我们一人拿上一百两，到别处接着喝酒！”</P>
“哈哈哈哈！姑娘说的对！天上掉下来的钱嘛，不拿白不拿！”那位头陀紧跟着也在地上捡起了钱。</P>
有了他们二人开头。</P>
其他人稍微想想，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也纷纷回来在地上捡起了钱。</P>
杜若圣一开始见这些人回来捡钱，还稍微显得有些洋洋得意，觉得面前这些人不愧是乡下来的，又没炼气本事在身，也没什么见识。</P>
可仔细一想……</P>
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P>
好像是因为刚刚李月白说的话，他又将少说一千两撒了出去。</P>
虽说他是不缺这几个钱。</P>
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P>
他看着地上捡钱的人，脸上的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可他杜大少爷撒出去的钱，又岂有收回来的道理？</P>
“说来说去，杜少爷还是小气啊！这银票最大面额也才二十两啊！”</P>
李月白这时又开了口。</P>
由她开口之后，茶馆里其他人也纷纷道：</P>
“是啊！杜大少爷不是那杜南潇炼气老祖宗的孙儿吗？出手就不能再大方一点？”</P>
“知道的是可怜我们。不知道的以为打发叫花子呢？”</P>
“是啊。杜大少爷给我们的钱足够我们喝茶喝一辈子吗？就这几个钱……喝点贵点的玉螺仙，三五顿就没了，能喝一辈子？”</P>
“杜少爷还是小气了！”</P>
甚至于那位说书的店家也走到那位杜大少爷面前，伸出了一只胖乎乎的大手，做出一副要钱的姿态。</P>
“你什么意思？”</P>
杜若圣见此，既觉得莫名其妙，同时一股无名火还涌了上来。</P>
店家则是嬉皮笑脸道：“您说了不是要我们都走吗？那意思是我这摊位你也要了？小人要求不高，您看啊。你随便一撒钱都是一两千两，我这儿小摊，你随便给个一千两……小的立马连滚带爬立马走！”</P>
“多少？”</P>
“一千两！”</P>
面对对面店家的话，杜若圣说不上什么地方不对劲。</P>
似乎上对方这就是对方摆明了赤裸裸的要钱。不给吧，自己会丢了面儿！可给吧，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妥。</P>
“滚！”</P>
但最终他还是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给了店家。</P>
“好嘞！小的马上滚！”</P>
店家拿了钱马上就走。</P>
然后凑到了李月白身边发出疑问道：“姑娘怎么就确定……我向那杜若圣要钱，他就一定会给呢？”</P>
他会向杜若圣要钱，自然是李月白给出的主意。</P>
李月白则是笑了笑道：“多数世家子弟都有的通病罢了，出门喜欢讲排场要面子。尤其是喜欢在一般百姓面前讲这个面子。但这个面子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P>
“听不懂。”众人之中，那位老学究笑着摇了摇头：“但老朽看来嘛……那位杜少爷人傻钱多倒是真的！”</P>
“老先生说的有理。”</P>
“那杜少爷不就是人傻钱多吗？哈哈哈哈哈……”</P>
一众人笑着就此离去。</P>
“姑娘也不愧是京城过来的人……果然有见识！姑娘是世家出身？”</P>
那位头陀看向李月白问道。</P>
李月白摇了摇头。</P>
不远处，杜若圣将这一切收在眼底，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道：“这群家伙竟然敢戏耍我！我必要他们付出代价！我去杀了……”</P>
“少爷息怒！少爷息怒！这里可是燕玄关！哪怕你杀的是个普通人，杀人也是要抵命的！到时候老祖宗都救不了你！”有仆人将他拦了下来。</P>
“那你们说怎么办？”</P>
杜若圣看着远处的李月白等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P>
“少爷息怒！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可不是随便说杀人就杀人的时候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P>
“那怎么办？”</P>
“但到底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要杀他们！老祖宗肯定有的是办法！且杀人不见得都得刀光剑影。少爷息怒……待老祖宗比武结束，自会给少爷出口恶气！”</P>
仆人对着杜若圣说道。</P>
后者这才渐渐平息了怒意。</P>
同样的不远处，头陀似乎也将杜若圣的话听在了耳中，冷笑一声道：“我看这些个什么世家出身的人，比起当今的盛世，倒是更喜欢以前的乱杀啊！”</P>
“为何这么说？”</P>
李月白问道。</P>
“乱杀嘛……想杀谁就杀谁！现在嘛，盛世讲规矩，有些世家只会不自在。”头陀缓缓说道。</P>
“也说起来……这杜若圣和杜南溪不愧是一家子。都是一样的臭德性！”头陀骂道。</P>
大多数人至多就对杜南潇的私生活调侃一下，但他似乎上本人对于杜南潇有着很大的成见。</P>
“我说大师父……听您这话，好像是对杜南潇这位炼气老祖的过往知道一二啊。”</P>
有人开口道。</P>
说话间，一众人又找了个地儿，就此搭了个棚子，那位店家爷似乎就是本地燕玄关的人，很快又拿来了茶水和瓜子。</P>
一众人就此入座，继续聊起了天。</P>
头陀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那杜若溪算是什么炼气老祖？我呸！他年轻时做的那些事，说是畜生都不为过。他年少时，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是没少做。曾经就因为别人顶撞了他一句，能将一村子的人给一个不留全杀了。”</P>
他说起此事时，双目之中尽是怒意，仿佛经历过此事一样。</P>
说着，他眼微微眯起眼露回忆之色道：“年轻时无恶不作。甚至大劫之后，背地里都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什么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的事比比皆是……只是大劫不久之后，他眼见这天下的风向变了，于是他摇身一变，他成好人了。”</P>
顿了顿他继续道：“就仿佛当年做些的恶事彻底石沉大海，和他没有关系了一样。他做好人做好事……我不反对。只是被他害死的那些人，他们的子孙每晚睡的会心安吗？”</P>
“大师父，这些你是打哪儿听来的？”李月白开口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