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盯梢是低级手段,安插卧底,搜集信息,这都需要时间和精力。</P>
而屈东廉不需要为这个担忧,他可以喝汤的。</P>
第一手信息,毫无疑问,都是送到屈缘那里的。</P>
而这些信息,会根据不同的等级,分门归类,收藏起来。</P>
屈东廉要做的,就是把屈缘吃过的肉汤,把冷汤端过来,挨个尝一口。</P>
相对于最新消息,屈东廉更在意的是,消息的连续性。</P>
因为搜集和传递需要时间,即便是最新鲜的一手消息,还是比事件的发生要晚一些。</P>
屈红杖很好奇,屈东廉要钻进这故纸堆中干什么。</P>
明面来说,体窗的势力可以分为三股。</P>
分别是处于绝对强势地位的家族势力、处于相对劣势地位的神龙府势力以及坐山观虎斗的宗门势力。</P>
暗地里,还有两股势力,黑与灰。</P>
研究各方势力,说白了,就是研究,谁是屈家的朋友,谁是屈家的敌人,而哪些是可以争取和转化的势力。</P>
只有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才能把后续工作做好。</P>
而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不得不回到各方势力对屈家的真实想法。</P>
对屈东廉来说,获取真实想法并不难。</P>
只要等级不超过自己很多,只要身上不带有特别的防推演之物,只要不修行龙算师类的功法,握手就能获取。</P>
然而,这条路,根本行不通。</P>
谁最能代表一个势力的真实想法,不是宗主,就是家主,或者某帮某派的头头。</P>
能在云城站稳脚跟,其等级不会低,这一点就能把屈东廉想通过他们获取真实想法的念头掐灭了。</P>
无法直接获取,那屈东廉就选择和屈缘一样的办法,通过搜集的各种情报,间接获取。</P>
换做一般龙族,大概率是焦头烂额了。</P>
即便是专业处理情报的龙族,面对成千上万的信体,别说整理,单单是分门别类,就足够忙活很长时间了。</P>
而要从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那难度又成指数增长。</P>
更可怕的是,即便整理出有效信息了,它短暂的保质期与漫长的整理期相比,就像秋风中飘零的黄叶一般易逝。</P>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少有龙族愿意去做。</P>
基于对神龙实力的信仰,他们更愿意相信,一力降十会。</P>
只要实力足够强,任何阴谋诡计都不会有生存空间。</P>
对于这种高级反智行为,屈东廉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的。</P>
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这才是趋利的本质。</P>
手段是达成目的的过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可取。</P>
必要的手段是需要的,而超限度的手段,就已经改变了目的本身。</P>
例如,有的龙族,为了追求实力,达成目的,坠入魔道,修行魔功,成为魔龙。</P>
可绝大多数魔龙,在获得了足够达成目的的实力后,他们并不会停下来,反而会变本加厉。</P>
很难说,魔龙是在什么时刻入魔的。</P>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魔龙的初心从达成目的变成追求实力的时候,他已经本末倒置了。</P>
一个个信体从屈东廉的大脑上掠过,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并不多。</P>
至少与院藏楼的那些信体相比,成千上万个,也比不过一个。</P>
很多时候,里面只有非常简略的信息,时间、地点、龙族、事件,这就把一条信息介绍完毕了。</P>
一条条信息输入屈东廉的大脑,这些信息按照时间线、按照势力、按照龙族、按照事件,不断排列组合。</P>
在这个过程中,很多看似无关的事件,反而通过一些容易忽略的细节联系了起来。</P>
“有各方势力近一旬的动向信体么?”</P>
屈东廉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就把以往一百多世的各类信体阅读完毕。</P>
手动的速度当然慢,屈东廉使用的是全自动输送带。</P>
一个个信体从他脑门飞过,就像流水线上的饮料瓶一样,飞快流过。</P>
屈红杖看着屈东廉这般,他都有些心惊,点头应是,将最新的信体也弄了过来。</P>
“老弟,有什么发现么?”</P>
当近一旬的信体也被屈东廉阅读完毕,屈红杖上前问道。</P>
“先入为主的想法,简直错得离谱!”</P>
屈东廉感叹一声。</P>
这件事,若是要怪,那就怪常纪文,是他给出的信息,误导了屈东廉的判断。</P>
在常纪文的介绍中,未来一段时间,云城之中,能把所有事情、所有势力都串在一起的,是屈缘到任。</P>
然而,通过阅读屈家这里积累的各种信息,屈东廉得出的结论,是龙凤大战。</P>
尤其是近一旬时间的各个势力的动向,屈缘到任只是表面现象中的一个。</P>
即将到来的龙凤大战,才是重中之重,是让每一个势力都不得不为之异动的核心因素。</P>
龙凤大战,历史上发生了多少次,这谁也不清楚。</P>
从一号神龙建立神龙界开始,十万世的时间里,有九万九千世都在打仗,都处于战争的状态。</P>
随便拎一个城池出来,以屈东廉的穿越之地,体窗远望州九华城来说,其经历的战争数字超过十万次。</P>
在神龙界最有名的城池,莫过于神王都,它都曾数次被攻破。</P>
两者之间的血海深仇,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无解的存在。</P>
要想彻底解决两族之间的矛盾,唯一的办法,就是战争,就是从物理层面,彻底消灭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