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尼俄柏牵涉的案件有点多,罗德审查了温妮莎递来的账本,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最后用力合上。
“看来斯特林家族独吞矿产收入并指使商会洗钱是不争的事实了。”罗德低头问尼俄柏,“你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尼俄柏用眼泪把自己装饰得楚楚可怜且无助,“领地内的矿脉是我丈夫生前发现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方式继续经营而已。”
“墙壁内的一切资源都属于王室,就连我们的领地也不例外,更别提跟人类利益息息相关的矿脉了。”罗素议员趁机落井下石,“不知斯特林夫人是真的没有这个常识还是故意不知道这个常识?”
“错已铸成,我不会为我所犯下的错误进行辩解。”尼俄柏重新跪直,两手叠放在膝盖上,目光如炬地平视前方的台阶,“我愿接受处罚,上交矿脉和所有获利所得财产。”
如此坦白罪行并承担责任,换做是平时,顾及王家和贵族的颜面,尼俄柏最多遭受点金钱上的损失并禁足几年。所以为了‘斩草除根’,温妮莎要揭穿的罪行远远不止这一条。
清算完矿脉的事情,罗德继续盘问尼俄柏:“现在,你解释一下虐待多洛莉丝并企图将其杀害的原因。”
尼俄柏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怒火,“因为就是她害死了我儿子!”
“什么?怎么回事?”在场的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伊卡洛斯竟然死了?难怪他昨天没有出席恢复调查兵团资金的审查会议。
罗德的眼珠转向温妮莎。她无力地挨在轮椅的靠背上,神情疲倦,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却强打起精神的样子。欠了欠身,温妮莎波澜不惊地说:“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夫人可有证据?”
“你敢说出你手中的账本是哪里来的吗?除了你,还有谁会告诉黛尔丽丝账本的位置?除了你,谁会把伊卡洛斯跟女仆的事情传出去?伊卡洛斯又怎会离家出走?那个把我儿子带进贫民窟,然后利用地痞流氓杀害我儿子的人就是你的同期班森菲尔德,你敢说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尼俄柏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您有证据吗?”温妮莎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逐一反驳,“首先,我和黛尔丽丝只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在您的仆人检查过随身物品和全程监视下进行的。我若泄露哪怕一个字,您都该有所察觉才是。最大的可能性是您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黛尔丽丝得知了账本的位置。至于这本账本,是克里克去奥尔福德区宪兵团调阅卷宗的时候截获的,为了终结我们家族所犯下的过错,我才决定将其公诸于众。”
“伊卡洛斯和女仆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您知情却不加阻止才是导致他死亡的根本原因。至于你说班森菲尔德利用地痞流氓杀害伊卡洛斯是我指使的更是无稽之谈,谁能断定伊卡洛斯一定会离家出走去王都,然后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前往可疑的地方?难道不该从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你…”尼俄柏气急败坏,她这时才突然想到罗德为什么会那么快召见她,理由就是作为幕后主使的温妮莎不想让她有时间找出破绽。
没有切实的证据,尼俄柏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温妮莎,“你从小就心机深沉,为了博得你父亲的赞扬不择手段,甚至用花言巧语骗取你父亲的大量遗产。而且你还跟调查兵团勾结上演苦肉计来玷污我儿子的名声。除了调查兵团,现在所有证人不是失踪了就是被中央宪兵团关押,要向你报仇,自然要使用非常手段。”
温妮莎摇摇头,轻声叹气道:“夫人,您的无理指控让我很伤心,若非防止他们察觉到王室的秘密,我才不会宁愿挨打也不公开自己的身份。我确实帮过调查兵团,但那也只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而已。您要是说完了,可否让我也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