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婈你……”</P>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殿下如此重诺,细心维护,只怕真会如此。”</P>
“可惜……我不是从前的我了。”风卿婈收起脸上的神色:“寿宴快开始了,我要进去了。”</P>
她绕过北冥玄往里走去。</P>
北冥玄看着她的背影满心郁闷。</P>
的确,她不是从前的她了,可如今这个她才让北冥玄觉得又爱又恨。</P>
是的,又爱又恨。</P>
北冥玄觉得这个词很贴合。</P>
他即爱她这种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性格,也恨她不能像风云瑶那般温柔小意乖巧懂事。</P>
话说回来,从前的她也算是乖巧懂事,他也没多喜欢……</P>
北冥玄想通这一关节,满腔怒火化为乌有,他兀自一笑。</P>
远处,风云瑶惨白着嘴唇站在假山后面,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P>
她满眼愤恨,将自己唇角给咬出血珠来也毫无知觉。</P>
……</P>
风卿婈刚落座后不久,永宁帝,魏太后等众多大人物均已到场。</P>
永宁帝坐在高座上,让众人免礼。</P>
一身明黄色的衣衫映衬得永宁帝面色蜡黄,双目底下发黑,有浓浓的疲惫浮于面孔,似乎并没怎么休息好。</P>
也是,近日来不是这里有灾就是那里有难,连当朝皇子都能在眼皮底下遇刺。</P>
诸多事情堆积起来的压力如山般压在他的肩头,若是还能生龙活虎那才叫稀奇。</P>
“今日是太后的六十大寿,朕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P>
永宁帝挥挥手。</P>
大太监忠德带着两个太监走进殿来,那两人肩上担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罗纹匣子,匣子看起来不大,两名太监却背得十分吃力。</P>
皇上究竟给太后送了什么礼?</P>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一探究竟。</P>
忠德打开匣子,只见明明是青天白日的,那盒子里却散发出一种夺目的流光溢彩,煞是好看。</P>
忠德吃力地搬出里面的东西。</P>
众人这才见到,那竟然是一株一人多高的碧玉寿松。</P>
“此玉乃是朕昔日北上之时,玉僵王进献给朕的,朕一直舍不得用,数月前念及太后寿辰快要到了,才从库房拿出来,仿着南山不老松的样子打造出来的,恭祝太后寿比南山,万寿无疆。”</P>
那棵不老松足有一人多高,这么好的玉打造的不老松,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纷纷感叹起永宁帝的孝心。</P>
”玉石易得,可这么大块儿的玉又这般毫无杂质却不难得。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魏太后十分感动,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说:“皇帝真是有心了。”</P>
“太后开心就好。”</P>
永宁帝哈哈大笑一声,拿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P>
“太后寿辰,太后高兴了,皇上也高兴,我们大家也就高兴了。”</P>
坐在永宁帝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一名美妇含笑道,清脆的嗓音如森林里的百灵鸟般悦耳至极。</P>
北燕的后位虚空多年,如今后宫的掌权人就是这位沈贵妃。</P>
风卿婈抬起眼皮看过去。</P>
沈贵妃相比从前丰腴了一点儿。</P>
她圆圆的脸上白里透红,笑起时一双眼睛成了两对儿月牙儿,唇边的一对梨涡若隐若现。</P>
生得并非何等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却十分具有亲和力。</P>
也就是这样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人,却位同副后,执掌后宫多年从无差错。</P>
甚至在后宫各种娇艳美人里,也独得永宁帝的一份宠爱。</P>
魏太后听了沈贵妃的话,笑着说:“小嘴叭叭的,合着就你长了一张嘴。”</P>
“哎呦,太后这是嫌弃臣妾多话了,那臣妾以后不说了就是。”</P>
“若你不说,这寿宴看着就死气沉沉的,你还是多说些吧。”</P>
“太后面上嫌弃臣妾话多,心里还是十分喜欢的呢。”沈贵妃拿帕子掩唇一笑:“早知道太后喜欢热闹,臣妾特命教坊司准备了歌舞助兴,太后就瞧着解解闷吧。”</P>
“好,若是跳得不好,哀家可要责怪你来。”</P>
二人一来一去,就活跃了气氛,底下众人们也都闲聊起来。</P>
教坊司的歌舞编排得极为出彩,身材曼妙的歌舞伎纤腰细扭间,夺魂摄目,令人目不暇接。</P>
北冥玄却无心观看歌舞,一直沉着眉眼在思量什么。</P>
待歌舞退去后,他从座位上突兀地站了起来。</P>
“父皇,儿臣有一事请奏。”</P>
原本兴致缺缺的风卿婈下意识眼皮一跳,预感到一丝不妙。</P>
她冲北冥玄投去目光。</P>
北冥玄似有所感,回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P>
风卿婈:“……”</P>
永宁帝问:“你有何事要说?”</P>
北冥玄面庞微微发红:“父皇,儿臣与昭华郡主自小就有婚约,如今都到了适婚之龄。”他一撩衣服下摆跪了下去:“儿臣请求父皇赐婚。”